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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曾驚詫于朝鮮反復的核政策,以及六方會談協議屢次“被架空”的怪現狀。我們曾遠遠地觀望這個國家對“核”的情感,并作出各種正確或有失偏頗的解讀。如今,為了“慶祝”寧邊那個高大的冷卻塔轟然倒地,我們才得以一窺神秘的朝鮮“核”心
寧邊:神秘的核心臟
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張濱陽、高浩榮發自平壤 跟平壤這樣的大城市相比,寧邊可能是一個不起眼兒的地方,但隨著朝鮮核危機的起起伏伏,它的國際知名度絲毫不亞于平壤。《國際先驅導報》記者這次受邀參觀寧邊爆破冷卻塔,真正親臨其境,神秘的寧邊也從一張張平面的衛星圖片,變得立體清晰起來。
拒絕采訪的“綢緞生產基地”
寧邊是朝鮮邊境省份平安北道下轄的一個郡,距離首都平壤130公里,距離中朝邊境也只有100多公里。朝鮮已故國家主席金日成生前曾經一百多次來到寧邊,參訪當地工農業和人民生活。
在古代,寧邊以盛產眾多藥草的“藥山”——東臺山而聞名于世。這里生產的綢緞在朝鮮也非常著名,被命名為“寧邊綢緞”。據說寧邊絲織廠現在能生產一百多種綢緞。在今年將要演出的大型團體操及藝術表演《阿里郎》中,朝鮮專門增添了一場“寧邊綢緞女工”的表演。這或許也有為寧邊“正名”的含義。
按照朝鮮的規定,常駐平壤的外國人如果要去像寧邊這樣的地方城市,必須事先照會朝鮮外務省,獲得批準后才能成行。盡管我們曾多次提出想去寧邊采訪的要求,但此前均未獲準。這一次,《國際先驅導報》記者在現場看到,寧邊人的生活與朝鮮其他地區并沒有多少不同。車輛很少,行人也不算多。但人們都表情平靜,一切看上去都有條不紊。
平壤出版的《今日朝鮮》月刊曾經介紹過現在的寧邊郡,稱它“舊貌換新顏”。文章說:“今日的寧邊煥然一新,過去低矮草房錯落不齊的地方,如今整齊地排列著樓房和朝鮮式新平房。過去這里只有幾家釀酒坊和幾臺簡陋的織絲機,如今建成了現代化綢緞生產基地和生產各種鐵制日用品、紙張、陶瓷器、農業機械、磚瓦等的地方工業工廠。……此地人民蒸蒸日上的幸福生活,隨著《平北寧邊歌》和《絲綢姑娘》的歌聲傳遍全國。”
核武原料在這里生產
但在許多外國人的心目中,寧邊是作為朝鮮核工業的中心而聞名于世的。朝鮮核工業從這里起步并發展起來,從而使寧邊當之無愧地成為朝鮮的“核”心。
據國際原子能機構的資料,朝鮮于20世紀50年代末開始核技術研究。60年代中期,朝鮮從蘇聯引進了第一座800千瓦核反應堆IRT-2M,使朝鮮核技術研究初具規模。現在寧邊的主要核設施包括一座5兆瓦的核反應堆、核燃料元件制造廠和后處理廠。
5兆瓦核反應堆于1980年開始動工,1987年建成運轉。它屬于石墨反應堆,裝置有8000根核燃料棒。每根燃料棒高50厘米,直徑3厘米。這種核反應堆的廢燃料棒可被用來提取制造核武器的原料——钚。朝鮮2006年10月進行地下核試驗的核裝置,其原料就是此地生產的钚。
被稱為“放射化學實驗室”的后處理廠,也是寧邊的一處關鍵核設施。從核反應堆取出的核廢料,在這里進行處理,提取制造核武器的原料钚。這里是第一次朝鮮核危機爆發時的焦點,當時國際原子能機構(IAEA)的人員就是在這里的檢查監督工作受阻才全部撤離朝鮮的。
美國間諜衛星24小時監視
美國對朝鮮核工業的發展一直十分關注。在寧邊上空,美國間諜衛星24小時對其監視。
從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朝美之間圍繞核問題進行了第一輪較量,美國甚至制定了軍事打擊寧邊核設施的計劃。其后雙方的較量以1994年簽署《日內瓦框架協議》而告一段落。
2002年爆發第二次朝核危機后,朝核問題六方會談應運而生。隨著會談的深入,朝核題逐步取得進展。根據六方會談協議,朝鮮于2007年7月15日關閉并封存了寧邊的主要核設施,允許國際原子能機構的核查人員重返寧邊進行監督,當年11月,朝鮮在美國技術人員的幫助下開始進行核設施的去功能化工作。朝鮮原子能研究院核保障處處長李英浩說,在去功能化以后,這些核設施并不是不可能重新恢復功能,但這需要許多時間。
眾多的核設施之下,可以預見的是,在今后朝鮮核問題談判過程中,寧邊仍將繼續扮演標志性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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