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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磯華人"二奶村" 文 / 吳琦幸
1994年開始，到美國設立跨國公司的中國企業如過江之鯽，其中絕大多數都將辦公地點安在洛杉磯。一些規模并不大的私人公司，不僅可以借此到美國來拓展業務，還可以將部分資金轉入美國，將來為個人申辦綠卡、全家移民美國創造條件。于是來自中國廣東、東北、浙江、山東、江蘇等地的跨國公司申請案不斷遞增。當時美國經濟不景氣，尤其是美國房地產從1990年的高峰跌下后，一直沒有回升，為了吸引外來資金，刺激經濟盡快復蘇，美國鼓勵設立跨國公司。 中國私人企業在美國建立分公司之后，派誰來美國管理公司就成了問題。外派人員必須得到老板的高度信任，又與老板有特殊的關系。于是派自己的情人或所謂"二奶"作為海外公司主管，一時成風。 "二奶村"的由來 從洛杉磯開車東去30公里左右，60號高速公路旁有著一帶山坡，依次名曰哈仙達崗、羅蘭崗、鉆石崗。這些地區在1990年之前是一片荒野之地，到了1994年，一家叫玉宇的房地產開發公司發現位于中間的羅蘭崗山坡有一塊風水寶地，居高臨下，可以俯瞰整個洛杉磯的全景，于是將一個最大山頭買下，開始建造當地最大最豪華的封閉式社區--瑞德茂社區，只是這些已經開發的住宅在當時的地產市場上并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代理這個社區房產長達8年的房屋經紀人瑪麗·劉指出，當時這個社區沒有什么銷路的原因是，人們嫌它離洛杉磯鬧市太遠，也比較荒涼。一個來自中國東北的客戶張某看了幾幢房子之后，非常有興趣，沒有幾天就簽了合同。原來這個時髦漂亮的女人是中國企業家林某的女朋友，林某在中國已經有妻室，但是一直與張某在同一公司工作，暗通款曲；后來林老板在美國成立跨國公司，便把她派到美國管理分公司。她來后這所房子就既當辦公室又當住房。 此后，不少東北企業家都將這里的房子作為購屋的首選。這個只有幾十幢房子的小區漸漸被稱為"二奶村"。劉說，實際上這種稱呼并不準確，因為幾年來，玉宇公司開發了500多幢住宅，陸續出售完畢，其中95%的住戶是老華人，他們中許多戶都是全家在一起，只有一部分早期賣出的房子才由所謂的二奶居住。但是由于早年已經有這種叫法，直到現在也還有人這樣稱呼。 "二奶村"探秘 趙先生住在這里一幢約有5個臥房的豪宅中，他的朋友是中國北方的一位企業家，在美國設立跨國公司之后，買下了這幢房子，但是還沒有派人過來，于是請他在這里免費住下看管房子。趙先生本人則是以學生身份來美，在圣安東尼學院學習。 趙先生指著外面停著的凌志、寶馬汽車說，這里的房主很多都不在這兒，只有他們的女朋友在管理，你看這些汽車都是她們的。這些人都很悠閑哦，晚上只聽到麻將聲，白天則靜悄悄的。他說這里又被人們稱為東北街，東北人特多，幾乎都是通過跨國公司辦出來的。 趙先生說，你要了解這里的情況，可以到山底下的超市邊上，那兒有休閑屋、咖啡廳、美容院，那些二奶們沒有什么事，就會上那兒閑聊，說不定會打聽到什么事呢。 我開車下山，大概10分鐘，就來到香港廣場，那兒果然有著一片繁華的華人商家，咖啡屋、內衣店、手機店、時裝店、休閑屋等等一應俱全，出出進進的年輕女子也不少。于是我坐在一家咖啡屋中喝奶茶，聽著來往的顧客講話。確實她們大部分說的是北方話，看得出，都是來自中國北方的女孩，穿著時髦，戴著墨鏡。 真正給我提供線索的是我的一位朋友，奧莉維亞小姐。她是一位臺灣來的婦女，在美國得過金融碩士，年約40歲，有兩個小孩。她的丈夫開了一家醫療器械公司，生意做得很大。近幾年丈夫開始往大陸發展。有一天她打電話氣呼呼地對我說，大衛，你們上海的女孩子是不是特別會拐人家丈夫？原來她丈夫到大陸去做生意，一般一兩個月就要回來，后來拖的時間越來越長，兩年過去了，現在他已經把一個上海20多歲的女孩弄到美國來了，還在外邊瞞著她買了房子，那女孩生了個兒子。 在美國，對于有錢人家來說，離婚是件非常麻煩的事。奧莉維亞說，離婚是件兩敗俱傷的事，財產都要分給律師樓。事實上，她已經容忍很久了，只要對方不生孩子，什么都可以商量。現在孩子生出來了，沒有辦法，只好走上離婚的道路。我一問她老公買房子的位置，居然也就在這個既安全又僻靜的社區。 小秦的故事則更可以看出洛杉磯二奶們的心態。她是一個北京女子，在讀外語學校夜校的時候，與教英語的教師陳先生相愛。不多久，陳先生以留學生身份出國到了洛杉磯，在妻子的幫助下，生意做得很好。不久就把小秦辦出國，住在一起，還生養了兩個小孩。陳先生的妻子始終不知道陳先生已經在國外有了二奶，只知道在國內為陳先生提供做生意的機會，每次陳太太來美國探親，陳先生就讓她住旅館，還一再告訴太太，美國的生活太辛苦，勸太太不要到美國來。陳先生與原配的孩子已經讀大學，陳先生就在美國照顧嬌妻和兩個稚兒。小秦并不在乎名分，只要陳先生能夠賺錢就好，而陳太太的關系也是他們賺錢的來源之一。在洛杉磯，沒有人管你的婚姻問題，對于名分也就不在乎了。 一位從事房地產經紀的周小姐告訴筆者，也有當二奶當成了大奶的。在亞凱迪亞以60萬現款購下一處房子的香港富商管某，幾年前在洛杉磯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中國大陸演員當二奶，還生了小孩。這位富商后來總算與大奶離了婚，女孩也就一夜之間從二奶變成了大奶，現在坐擁豪宅，過著少奶奶生活。不過在結婚時，雙方簽下了長達數十頁的契約，對于婚后的財產責任規定得非常細致。周小姐說，由于洛杉磯地域廣大，可供選擇的地方很多，二奶們的居住比較分散，所謂"二奶村"只是一個大約的說法而已。 （摘自《作家文摘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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