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154飛機走私內幕
文.章夫
2000年11月28日下午3時正,成都市五星級賓館錦江賓館9樓國際會議廳,上百家媒體的目光聚焦于此,關注著世紀之交有關領導、有關海關、有關腐敗的「三棲拍賣」。它不是官司,卻比官司更熱鬧,它也不是審判,卻比審判更牽動人心--
19年前,牟其中因成功從俄羅斯「倒賣」4架圖-154飛機給四川航空公司而名震全國。眼看著牟其中嘩嘩數鈔票的川航老總杜定歡眼饞了,幾年后他也「東施效顰」,動用自己所有的關系,大膽地走私兩架同型號的飛機,賺取了上千萬元。僅過了4年,「圖-154」飛機走私的臺前幕后便大白于天下,深知罪孽深重的杜定歡自絕于看守所。海關罰沒飛機,面向全社會公開拍賣。
中國第一次飛機拍賣引得全社會廣泛關注。
國際會議廳成了新聞的「漩渦」
2000年11月28日下午,錦江賓館9樓國際會議廳成了新聞的「核心」。全國數百家新聞媒體的百余名新聞記者濟濟一堂,鏡頭對準「中國第一槌--走私飛機拍賣」。
會議廳正前方,藍底白字「俄制TU-154客運飛機拍賣會」烘托出此次「會議」的主題。可以看出,拍賣會場是經過精心準備的。拍賣師武振華燙金的資格證和他的「吃飯家當」拍賣槌放在臺上紋絲不動,一個架子上展示著標的照片分別用A、B代表兩架飛機。離拍賣還有一個鐘頭,各路記者就云集于此,以至「競買席」上都坐滿了記者。一位記者戲言:「坐在這里,我們就是買飛機的。」另一記者立刻回話:「要是你也能買飛機,今天拍賣多半沒戲。」此話不幸言中。
最忙碌也最熱鬧的成都新聞界,對飛機拍賣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也引得川外媒體的廣泛關注。據悉,包括中央電視臺在內的20多家媒體已經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
近半年來,新聞界一直在關注著這次拍賣。自《中國商報》向國內外發出「拍賣」的公告后,媒體的「注意力」隨之大增,幾乎每天都有媒體電話采訪「有關事宜」。
一把大火:燒出萬言舉報信
牟其中與杜定歡是「師徒關系」?
1987年9月,51歲的杜定歡從某公司總會計師位置上成為四川航空公司總經理。那時川航只有「運七」等小型飛機,公司虧損,經營艱難,從未做過航空業務,但極善鉆營的牟其中瞅準了這發財的千載良機。于是他邀請杜吃飯,杜手里有權,可惜當時沒錢。牟其中一拍胸口:「杜總,我來跟你合作。你們不用花一分錢,我保證你用上幾架大型干線飛機。」杜一驚,牟知道,要「搞飛機」他必須搞到國家七委一部的批示。他牟其中上哪兒去搞?杜定歡可以搞,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酒桌上,牟其中分析得頭頭是道:「我給你算一筆帳:第一,購買圖-54飛機的價格,只是波音737型飛機的1/4,低成本能帶來巨額利潤;第二,價款結算的時間定在飛機抵達成都后的第31天,兔費使用一個月:第三,我們引進4架圖-54,還有相當于一架飛機的航材,全部貨款5年還清,第一年只還5%。」這么優厚的條件,杜定歡動心了。
牟其中的動作過程不得不讓人嘆服:俄羅斯先把飛機開過來,牟再將飛機抵押給銀行,牟再用銀行的錢組織7個省的輕工產品發往俄羅斯。整個貿易過程剛好一個月完成,正好達到了牟與前蘇聯簽訂的協議要求:「飛機到達成都一個月后付款。」
牟其中從中賺了近1個億,在一旁的杜定歡看花了眼:」你牟其中借我的招牌發財,我為啥不能?」
杜定歡就這樣下海了。
1996年5月,四川航空公司領導換屆。61歲的公司總經理杜定歡從其事業的巔峰卸任。
與此同時,5份厚達128頁的檢舉材料分別寄至四川省人民檢察院、四川省紀委、成都海關、海關總署及川航紀委。
署名舉報者以事件參與者的身份,詳細揭露了四川航空公司及其領導人,從1993年開始,利用假合同、假發票,誘使某工業公司為其出資1000萬美元,逃避海關監管,從俄羅斯走私圖-154飛機的驚人黑幕。
就在這時,上當受騙的某公司也向有關部門遞交了相關材料。材料不僅證實了上述舉報完全屬實,而且還揭露了以杜定歡為首的犯罪團伙在整個飛機交易中私吞200多萬美元的事實。
事實觸目驚心。
四川航空公司新的領導班子震驚了。于是將計就計,借離任審計機會,對杜的問題進行了全面的審查。
結果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即使在四川省政府對該公司每年進行全免稅的情況下,幾年來該公司僅運飛機一項,累計虧損就達1.2億元。1994年,四川航空公司失敗的股份制改造,導致9000多萬元固定資產被剝離。同時由于經營不善,曾令牟其中及南德集團輝煌一時的4架圖-154飛機,卻使川航背著2億元銀行借貸難以歸還,最后導致公司真正要進行上市公司改造時,凈資產不過6000萬元,無法達到證監會的最低要求。
1994年至1995年,公司引進的B2636和R9793型飛機,其經營成本又比任何一家航空公司正常進口的同類飛機高出60%(通過高額租金的支付,以達到轉移國有資產、中飽私囊的目的)。貪欲越來越大的杜定歡還硬性規定,凡是有關航材只能從其兒子在俄羅斯開辦的公司購買,由此造成至少3000萬元人民幣的航材閑置、報廢。
1996年春夏之際,四川航空公司財務室發生一場奇怪的大火,燒了不少材料。正是這場大火,引起了檢察部門的高度重視。是無意失火,還是公司內部某些人欲銷毀證據而故意放火?引起有關部門加緊對杜定歡進行調查。似乎已經聞到風聲的杜定歡,于6月初倉皇出逃。
牟其中的業績這樣被「克隆」
下午3時正,在工作人員宣讀了「拍賣規則」、「競買須知」、「拍賣標的說明」后,武振華進入角色,走到屬于自己的「拍賣臺」前。
走到前臺的武振華面對如林的鏡頭,第一句話便是「買家不多記者多」。或許經驗豐富的他,這時對此次拍賣的結局已經產生了某種不祥之兆。
在緊張的場面之中,武振華接過一個封著的信封,現場開啟新聞媒體和企業都廣泛關注的標的底價:「一號拍賣品(即TU-154〔85772〕客機)起拍價125萬元,二號拍賣品(即TU-154〔85795〕客機)起拍價40萬元。」
現場除了武振華的說話聲和按快門的嚓嚓聲,一片寂靜。
對參拍的企業來說,伴隨兩架飛機的特殊性,其新聞性肯定會使人們記住企業,或許正是眾多企業關注此次拍賣的關鍵之一。試想,這無形的「廣而告之」上哪兒去找?但人們不難看出,觀望者居多,真正下手者不多。自「拍賣公告」上規定的20日至24日標的展示時間,只有北京一神秘人士去雙流國際機場看「貨」。
在眾多記者「眾星捧月」般地追蹤下,面對數年閑置的「走私貨」,這位「看客」卻直搖頭:「兩架飛機就好像一盤紅燒肉,菜雖是好菜,但已變味,吃下去可能肚子受不了……」面對「多處破損」、「變味發霉」的「圖-154」,其第一印象顯然不佳。如果此公就是要參與競拍,也會以種種理由「壓價」。可以想象,其余看或沒看「貨」的「主人」對此心理已有幾分明白。可以肯定,兩架「圖-154」要賣好的價錢,不是太容易。
就兩架走私飛機的拍賣競買,四川航空界人士的看法也讓人「沒信心」:「這事兒可不是單買一架飛架,就馬上營運那么簡單。」由于國家航空管制和飛機飛行的特殊性,這兩架走私飛機要上天的手續和環節多得很。況且辦不辦得好還很難說。即使能辦妥手續,如果你是一個非航空企業競買,飛機到手以后,要加上天飛機所涉及的系列明細費用,算下來真的很嚇人!首先,不僅是一次性競買飛機要付出巨額費用,此飛機「閑置」如此之久,要重新啟用必需大修,但飛機大修動不動就得一百萬;其次,按照最普通的一架飛機5個飛行員配置來計算,每位飛行員工資以每月6000元計算,一年下來就得36萬元;相關機務維護、檢修等人員的工資每年也得數十萬;第三,數千元一噸的油料費,日常維護、檢修的材料費,委托航空公司代管的管理費……這些龐大的數目一旦「打入成本」,一般的企業是很難承受的。
誘餌放出:狐貍嗅到了腥味
1998年夏天,深圳市羅湖區。入夜時分,位于羅湖區中心的星辰酒樓門前車水馬龍。
酒樓停車場左側的僻靜處,停著一輛掛普通地方牌照的黑色凌志300型高級轎車,但車內4人的身份卻不尋常:兩位是四川省人民檢察院的檢察官,另兩名是深圳市公安局刑偵處高級偵察員。他們守候在這里,正等待一條「大魚」--原四川航空公司總經理杜定歡。
「『魚餌,來了!」一位檢察官輕聲提醒大家。
只見一位身高約1.7米的年輕女郎從出租車里走出,豐滿的臀部一扭一扭的,快步向酒店大門走去。她就是被稱作「魚餌」的胡婭莉--四川某公司高級職員、杜定歡的情婦。
杜定歡潛逃至深圳數月,因其老謀深算,再加上一幫豢養的黨羽的幫助,檢察機關緝捕人員始終掌握不到其準確行蹤。正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成都方面傳來消息,稱杜的情婦胡婭莉即將被其公司派往香港出差,由深圳進出。杜定歡已經聞到氣味,遂與之約定:晚上在「星辰」會面。
「『魚餌』已進入801號套房。」對講機傳來布控人員的信息。
12分鐘后。
「『魚』已經上鉤!」對講機再次傳來令人振奮的聲音。
「收網。」
凌志車上的4名公安人員迅即向酒樓撲去。門開處,正在媾合的杜定歡和胡婭莉被抓了起來,面對著那紙早就屬于自己的逮捕證,杜定歡一臉絕望。
經過突審,從杜定歡住處搜出100多萬美元的存折及其它貴重物品。同時,據其交代,在北京一豪宅內,又將同時潛逃的另一關鍵人物王洪俊捉拿歸案。
在杜定歡所有的案情中,走私飛機無疑是其最「精彩」的一筆。
杜定歡從開始打走私飛機的「如意算盤」,到籌資實施計劃,都始終伴隨著一個幫兇似的人物--王洪俊。
王洪俊何許人也?王經常對其接觸的人稱,自己是鄧小平的「父母官」。這「父母官」之稱,緣于他曾任四川省廣安縣縣長,而廣安正是小平同志的故鄉。王洪俊在縣長位置上時,因其錯誤不斷在一片怨聲中離任。靠自己的能耐,王洪俊成為名震川西的遠望集團的總經理。
杜定歡的「克隆」技術并不高明
3點零7分,拍賣會正式開始。
「一號拍賣品」被推到了「老總們」面前。「一號拍賣品,起拍價125萬。」武振華正式說起了「行話」。頃刻,他又喊了兩次,下面一片寂靜。「有沒有人應價?」他又接著喊了兩次。
3位「神秘人物」面無表情。
武振華停頓片刻,說道:「希望今天標的不要溜標(即不成功)。」
記者們的鏡頭對準了「競買席」,仍沒發現有人舉標牌。
沒有了聲音的會場,一陣難言的尷尬。
「現在再請工作人員介紹一下飛機的情況。」武振華還在爭取最后的希望。因為他知道,這架飛機機況較好,如果這架飛機難以「成交」那么「二號拍賣品」就更難說,他不想輕易放棄這次機會。
「簡介」很快就結束了。得到的又是一陣搖頭。
拍賣繼續進行。「怎么樣,老總?125萬啊。」這話似乎是在推銷了,可「老總們」還是不動心。
「希望記者們不要幫倒忙。讓開一點好不好?」武振華的聲音再一次指向了記者,「如果競買方不好自己出面,也可委托人舉牌。」
歷時17分鐘后,武振華終于失望地宣布:「沒人應價,拍回!」
看來,這次超乎尋常的拍賣成了武振華記憶猶新的「冷淡杯」。
「蛇吞象」的游戲還在繼續
每一位對股市產生過興趣的朋友,大概都不會忘記「遠望集團」這個響當當的名字。在1997至1998年期間,它曾在全國掀起一場兼并某上市公司的軒然大波。「遠望」以蛇吞象的膽略,幾乎就要成功之際,由于當時中央領導的直接干預而未得逞。更不為人所知的是,在收購某公司如火如荼之時,該集團的帳面資金卻不過幾千萬元。遠望集團只是一家公司變更后的名字。事后各種材料證明,該集團收購「上市公司」的行為純粹是醉翁之意。杜、王二人坑瀣一氣,原本設計通過與某上市公司的并購,再以并購后的資產買下四川航空公司,由杜重新擔任川航總經理,以此達到長期掩蓋其犯罪事實之目的。
按規定,中國民航各航空公司引進飛機,都是根據國家有關批文,直接與飛機生產廠家談判引進事宜。這種大宗交易的做法早已形成國際慣例,故中方與外方在合同中「做手腳」的可能性不大。杜定歡為了避開公對公交易的透明度,便于手中已有的租賃批文打「擦邊球」,經中間人介紹,他與王洪俊暗中勾結。
「如意算盤」的第一步是先讓王洪俊在待引進的飛機中擁有100%的股權,公然把國家同意川航引進的飛機說成歸王所有。其第二步是待飛機一進來,即當作王集團的財產租給川航使用,由杜保證支付高額租金。這筆高額租金,顯然是企圖通過王之手后,二人共同占有。第三步就是找一個「冤大頭」來出錢,先把飛機買下來,計劃便大功告成。
1993年,杜、王二人通過種種手段,終于把部屬某航空公司下屬的某分公司說動。該公司為了賺取理論上的「豐厚租金」,竟愿意出資購買王洪俊手中的所謂50%飛機股份,并為此分別向王支付180萬美元,向杜定歡之子交付40萬美元,由此變成了飛機的大股東。
隨后,該公司又向深圳招商銀行貸款800萬美元,按照杜的授意,分別匯至美國、香港和歐洲等地的帳號,同時還向杜等人提供約30萬美元的現金,作為引進飛機的辛苦費。
得來全不費功夫。1000萬美元得來如此之易,甚至讓杜、王二人幾乎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雖然做得一直神不知鬼不覺,但他們心里卻一直有一種「虛」的感覺。
沒想到這「虛」很快就得到了證實。
誰來為「克隆」付出代價?
接下來,標的40萬元的「二號拍賣品」進入拍賣程序。
3時20分。「40萬一次」、「40萬二次」之后,最后一次機會他沒有急著報出來,而是伸出了4根指頭:「只40萬啊。」這時,馬上有一位記者小聲插話:「不就一輛轎車的價錢嗎?」人們立即被逗笑了。但這并沒有激發「競買者」的情緒。在過了近10分鐘之后,武振華方說出「40萬第三次」……「拍回!」
直到拍賣結束,也沒有知道競買者來了多少家,拍賣師武振華也說不出有幾位「老總」,他只知道「有3家已經交了保證金」。
據北京一位記者透露,本來北京一企業很希望買走飛機,經修復后再轉賣。「可標的價已經公諸于眾了,人家沒有賺頭了,還買來干什么?」在現場,一位自稱來自某制藥企業的易某,稱昨天上午剛從報上得到此消息。他認為「標的太便宜了。40萬元能作什么?如果是我,馬上買下來捐給兒童中心作展覽用,廣告效應都不止40萬……」但他就是不舉牌。
3時21分。記者已散去大半。慢慢清閑下來的武振華開始收拾自己的行囊,他小心翼翼地裝好拍賣槌,臉上堆滿苦笑。
種種跡象不難看出,此次飛機拍賣繼續「待至閨中」的可能性極大。就在走私飛機拍賣炒得沸沸揚揚之際,民航界內部對此事卻顯得異常平靜,國航、南航等5大航空公司均明確表示:拍賣會也許會去觀摩,但不會參與競拍。
異國交歡:老外被「點心」噎死了
話分兩頭。資金籌完備,杜定歡立即飛往俄羅斯,與俄方莎莎公司洽談購買飛機的具體事項。在俄開辦公司的杜之子也早已打點好一切,并按其父的吩咐,挑選了兩名堪稱「東方美人」的高級妓女作生意場上的「點心」。
在杜的隨行人員中,還有某航空公司的兩名代表、兩名翻譯。為了不讓他們知道引進飛機的真正內幕,杜一到談判地就立即撇下所有隨行人員,只身登上莎莎停泊在伏爾加河的一艘游船上。
「你好,來自東方的朋友。」俄方總經理伊萬諾夫的雙手緊緊握住杜定歡的手,這時杜定歡也一樣緊緊抓住那只熊掌般的大手,生怕生意跑了似的。幾杯烈酒下肚,對「酒精」考驗出來的杜定歡來說,顯現出他特有的老練,在那間3人的密室中,在俄方翻譯的幫助下,杜定歡在三份合同上愉快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這也預示著,他在自己的生命文書上「簽單」。
第一份合同,我們不妨稱之為假合同,約定每架飛機的租賃價格為500萬美元,目的在于欺騙海關、民航局及出資的某公司,一式多份。而真正的合同,只有杜定歡與俄方各執一份,實際價格是每架350萬美元。
這筆生意的成功,不得不「感謝」杜定歡的兒子,如果沒有其兒子在俄羅斯多年的經營,恐怕也不會那么容易。
此時,杜定歡心里暗自竊喜,300萬美金就如此輕而易舉落入了自己的腰包,這是不是太容易了?很有些過意不去的他,隨即請伊萬諾夫「笑納」兩位「東方美人」。
真是無巧不成書。「秘件」簽訂之后的當天晚上,或許是伊萬諾夫酒精過量,或許是此君興奮過度,竟在「美人」身邊停止了呼吸。
伊萬諾夫的死立即引起了俄警方的重視,他們當即扣留了杜定歡及隨行人員。直到兩天過后,經確診伊萬諾夫死于「過度疲勞,心肌梗塞」,杜定歡一行才脫了乾。
真是「好事多磨」!
而這一切,由于蘇聯解體后,俄政府的經濟危機和政局動蕩,使交易內幕暫時掩蓋了下來。直到1997年底,中俄兩國最高司法機關正式會晤,共同調查后,才得以真相大白。
就是今天,還有媒體不甘心地「刨根問底」:一個杜定歡能走私成功兩架飛機?他是憑什么打通每一個環節的?這些環節還有哪些地方「不清不白」?可惜杜定歡死了,一切的一切都死無對證。
應該說,四川航空公司的職工是最大的受害者。
其實,受害的不僅僅是他們。
摘自《知識經濟》200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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