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最終走到了一起的時候,我感覺一切是那么自然,那么奇妙。真的,我只能用「奇妙」來形容……
呂麗萍,中國著名的影視界紅星。她在電視連續劇《編輯部的故事》、《圍城》、《來來往往》中的精彩表演給觀眾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1991年,呂麗萍與同是著名影星的丈夫張豐毅離異了,與兒子張博宇一起生活。9年來她一直不為金錢所動,不愿緋聞纏身,對媒體始終保持低調。今年1月16日,呂麗萍終于與相愛了3年的戀人、原四川全興足球隊球員陶偉在美國舉行了浪漫、樸素的婚禮。春節期間,應本刊之邀,筆者對她進行了獨家專訪。還沉浸在新婚甜蜜中的呂麗萍談起她的愛情觀一臉執著,她說:「我只追求一顆真心相愛的心。現在,我終于找到了。」
上帝給我一個「大天使」
小時候我就很憂郁,我擔心自己的事業沒有成果,擔心我的愛情會失敗。現在回想起來,我以前的愛情是很失敗的,而且是一個接一個地失敗。但好在生活中我是個很主動的人,雖然我對愛情的理想--那種相愛的人要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理想一直沒有實現,但它從未在我的心里消失過,我把這種理想珍藏在心的深處。
我離婚已經9年,這中間有過一些感情上的經歷,也認識了一些異性朋友,但都給我不可靠、不合拍的感覺,我就只能將愿望藏在心里,不再想了。我一門心思撲在事業上,不僅參加了一個個影視劇的拍攝,而且創辦了群星表演藝術學校。我的學生有不少已經成為演藝界的人才。
1995年的一天,我參加了我弟弟的婚禮。那時候我和過去的感情已經疏離很多年,傷口已經愈合,對未來已經麻木得不愿再想了。但是那天婚禮的氣氛感染了我。當時我就在心里默默地想,祈求上帝給我一個和我一樣愛他的人吧,如果不是這樣,我就不再想結婚戀愛這件事了。
上帝確實是非常公平的。我想那天他一定聽到了我的心里話。我兒子就像一個命運小天使,一生下來就給了我很多命運的祝福,他領著一個「大天使」來到了我的身邊。
1996年,當時我一個人帶著8歲的兒子張博宇,為了這個家和可愛的兒子,我需要在外面拼命工作掙錢。我把兒子送到了北京一家寄宿學校,兒子特別能吃,他的飯量是同齡孩子的4倍,而且特別愛睡覺,加上那所學校連體育課都沒有,孩子缺乏體育鍛煉,真是猛吃猛睡猛長肉,看著兒子和小牛犢似的,我真是又高興又發愁,這么發展下去,將來變成個小胖墩怎么辦?兒子不光身體虛弱,而且還得了哮喘病。他的爸爸很愛他,對我說,這孩子需要鍛煉。
正在這時候,我和張博宇認識了陶偉。陶偉原來是北京足球隊的,曾經參加過國家青年隊。1993年全運會后他從北京隊退役了,來到法國管轄的太平洋上一個美麗的群島塔希提踢球,并擔任一個少兒足球隊的教練。實際上,陶偉是在塔希提島上開始他的「孩子王」生活的,1994年足球職業化以后,他回國到四川全興隊打中前場。1995年他因為腿部膝關節積水不得不從甲A賽場退下來,回到北京。
兒子一見到陶偉就非常喜歡,很愿意跟陶偉叔叔玩。而陶偉也很喜歡張博宇執著的性格,他說,孩子們踢球的時候,別的孩子一般很容易放棄,但張博宇身上一股勁兒,往往能堅持到最后,陶偉和張博宇兩個人很快成了好朋友。一次我和陶偉聊起了張博宇的身體,陶偉說,應該讓他去練練足球,并且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考慮。
陶偉一個月后真的打電話來,我就決定先帶張博宇到球場看看。陶偉帶我們來到北京先農壇崇文體校的球場上,讓張博宇和國腳謝峰的父親謝洪均教練帶的小孩兒一起踢一場球。兒子在那幫孩子們中間顯得又高又壯,可是踢起球來卻被別的孩子撞得東倒西歪的,看著兒子跑起來氣喘呼呼的樣子,我知道他非鍛煉不可了。我當即決定,就得讓張博宇練練踢足球。
當時我正在創辦北京群星表演藝術學校,陶偉和我談了想要培養青少年足球運動員的理想,他說他不僅教孩子們踢足球,還要把孩子們培養成知識型球員。我們一拍即合,一起創辦了獵豹足球俱樂部,后來同北京匯佳學校一起合辦「匯佳獵豹足球俱樂部」,我是俱樂部的董事,陶偉是總經理和法人代表。
陶偉愛的是每一個孩子
以后的3年,我兒子就在「獵豹」長大,也就是陶偉帶著長大的。兒子長高了,也長壯了,身體非常健康。他跟著陶偉,使我有更多的精力去干我的事業。我無法用語言表達陶偉在孩子身上下的功夫。為了增強孩子的體能,陶偉讓張博宇從香山跑到香格里拉飯店那兒,大概有10公里吧。張博宇在前面跑,他自己開著車放在二檔跟在后面,陶偉對孩子不光有愛,而且負責任。張博宇曾經對學習恍恍惚惚的,不夠專心。跟了陶偉以后,學習一下子就起來了。
陶偉不光是愛我的孩子,他愛每一個孩子。我特相信我的一個直覺,就是看一個男人怎么樣,就看他愛不愛孩子。我原以為我是最愛孩子的,沒想到陶偉比我更愛孩子。他是那種心里發出的單純的愛。他知道孩子是單純的,需要愛和鼓勵,需要給他們信心。
張博宇和陶偉不僅成了朋友,而且感情非常深。我和陶偉的相愛不是我把結果告訴兒子,而是兒子把我們拉到了一起。真的,他就像一個天使。當然孩子做事并不是刻意的,那時候張博宇天天和我叨嘮這個人,他的一只手拉著的是我,另一只手拉著的是他的教練。一提起「獵豹」,張博宇是絕對絕對堅定,他說:「我要永遠呆在獵豹。」我的兒子是非常純凈的、非常聰明的,我相信我的兒子。小孩子的感情是不會欺騙你的,它最清楚,也最直接。
我看到了那樣美好的世界
雖然離婚已經多年,如果有傷痛的話,那早已愈合了。離婚后我的感情經歷也是非常坎坷的。在交往中,我總是猜疑對方是愛我還是愛我的什么。我也曾經相信過,但結果確實令人失望。最后我害怕了,不敢多想了,只有很孤獨地縮在一個殼里,很難相信別人,過著相對封閉的生活。
是我兒子和陶偉的快樂把我的世界打開了,他們把我從殼子里拉了出來。在和陶偉交往的一開始,我還是非常理性的,根本不會往感情那方面去想。但是當我們最終走到了一起的時候,我感覺一切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奇妙。真的,我只能用「奇妙」來形容。在我和陶偉中間,感覺不到年齡的差別。他沒有感覺到我年齡大,我也沒覺得他小。在我和陶偉共同創辦足球俱樂部的過程中我們毫無保留地了解了對方,陶偉的努力、奉獻,他的愛心和耐心、一絲不茍……很多人發現不到的這些東西深深觸動了我。我那顆心,特別希望別人能看到,而我呢,終于看到了同我一樣的一顆心。
和陶偉建立了戀愛關系之后,我們三個人非常和諧。我和張博宇最大的變化是身體比以前好了。是陶偉讓我覺得運動是那么美好的一件事,讓我體會到運動的快樂和韻律。我們一起打羽毛球、慢跑,有時候我還洗桑那浴,我的心肺功能增強了,臉色也好了,人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而且很少生病。朋友們都說,我好像換了個人一樣。
張博宇也是完全換了一個人,他結實強壯,養成了運動的好習慣,每天不出一身汗就覺得難受。1999年7月,我把兒子送到美國讀書,足球是沒法兒踢了,他就改打籃球。每天下課都要玩一會兒。關鍵是他在陶偉那兒學到了堅韌不拔的精神。現在的張博宇特自信,能夠獨自面對困難。
走進婚禮是上帝的安排
我們經過了3年愛情長跑,終于要結婚了。陶偉對我說:「我感到那是上帝的安排。」曾帶領法國國家隊在1998年世界杯上奪得冠軍的主教練雅凱,于1999年來到中國。我跟陶偉和他見面了。那天我和陶偉站在雅凱身邊,雅凱左手摟著我,右手摟著陶偉,然后高高舉起了世界杯,我們都非常興奮。陶偉對我說,這一切好像是神的啟示,是上帝的祝福,我們結婚吧。
婚禮是在2000年1月16日美國洛杉磯一個安靜樸素的教堂舉行的。沒有華麗的布置,沒有熱鬧豪華的場面,但氣氛溫馨感人。我穿著婚紗,陶偉穿著禮服,張博宇穿的是白色的燕尾服,我們走進了教堂。
之所以選擇在美國舉行婚禮,主要是我和陶偉因為足球俱樂部的事情要到美國考察,一直沒能抽出時間,而張博宇又在洛杉磯上學。我們的婚禮沒有張博宇是不行的,所以我們就決定到洛杉磯結婚。正好我的朋友顧曉陽也在洛杉磯,他可以幫我們料理這方面的事情。還有,我們的婚禮牧師是美國人葛文德,他是我和陶偉認識的北京大學英語老師葛中的父親,也在洛杉磯。這些偶然的因素巧合在一起,促成了這件事。我感覺,好像是天作之合,像我們的婚姻一樣自然而然,水到渠成,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我的好朋友蔣丹為我當伴娘,顧曉陽是伴郎。我的朋友、正在美國的陳凱歌、陳紅夫婦,麥文燕、麥小琴等20多個親友應邀參加了婚禮。當教堂的風琴奏響《婚禮進行曲》,牧師讓我們互相戴上結婚戒指,并為我們祝□的時候,我的眼淚流了出來。我不知道怎樣來表達我的感謝。能夠走到今天,只能用奇妙來形容。
陶偉不是大款,我們之間的感情不帶任何功利目的,這種感情像大自然那樣,是沒有瑕疵的。我們做的事情也無法用金錢來衡量,我們從美國回來之后,我忙著籌辦一個高檔次的幼兒之家,地址選在了北京西山一個環境幽雅的地方,還要在演藝方面有所發展。陶偉正在組建他的北京少年隊,參加全國比賽。他的理想是讓孩子們成為知識型的球員。
我們過的每一天,走的每一步,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都不可能,我從沒有奢望,也不相信這種幸運會降臨到我身上。但是上帝確實把最好的禮物送給我,這是我的福氣。我想他的感覺也同樣很好。過去我一個人的時候,雖然事業很精彩,也很忙亂,但是一個人總是孤獨的。上帝告訴我,兩個人更有力量。就這樣,上帝把一個很平靜,很快樂,很健康的生活給了我,我感到幸福和和諧。
(摘自《知音》20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