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除種族隔離制度，轉眼已經過了16年。現在的南非，無論膚色如何，所有人都享受法律上的平等待遇。不過，在這里短短的20多天，我還是可以發現，表面的制度圍墻已經被推倒，有一堵無形的心墻卻還在，半世紀種族隔離造成的陰影還在，和解之路依然漫長。

　　世界杯目前是南非的頭等大事，不過對于足球的喜愛程度，在南非卻有著明顯的膚色區別。其實，足球在南非只是第三運動，排在之前的是橄欖球和板球。黑人司機杰克告訴我：“所有的黑人都喜歡足球，白人可不是這樣，對他們來說，橄欖球才是第一位的。”白人司機喬安和康尼盡管整天送我們去體育場，卻很少關心誰贏誰輸，即使是南非國家隊的比賽，他們只是興奮地喊幾句：“BafanaBafana！”南非隊出局之后，對他們來說好像沒什么大不了。“我可不喜歡足球，那是黑人玩的運動。”看著我詫異的眼神，康尼這么解釋。

　　在南非有一個非常奇特的現象：城市房價最貴的不是市中心，而是郊區的白人社區。一番探究之后，我才搞清原由。種族隔離制度廢除之前，夜色一降臨，市區只屬于白人，黑人就被禁止停留。1994年之后，黑人開始大批涌入市區，擔心安全的白人卻開始逃離。曾經最繁華的約堡中心市區漸漸蕭條，在城市郊區卻興起了不少白人城區，這其中就包括約堡現在最著名的金融中心桑頓區。“現在只有黑人才住在市區里，白人都去郊區了，仍然是兩個世界。”當地的一位朋友告訴我。在比勒陀利亞，在南非其他城市，同樣的情況也存在。我很好奇地問喬安：“你有黑人朋友嗎？”他遲疑了一下，搖搖了頭：“No(沒有)。”然后，他又想了想，說到：“Maybe(也許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