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北京奧運會成功舉辦,自7月20日起,北京市實行機動車輛單雙號限行措施。然而,就在“限行”即將開始的前N天,市交通管理部門又宣布,把原來打算24小時的“限行”改為21小時,同時宣布每天的0時至3時,機動車不受單雙號限制,可以通行。這一改動雖然看起來微不足道,卻給某些有特殊需要者提供了方便。與以往僵硬、遲緩甚至不通情理的官府作風迥異,這個小小變動不但反映出市政管理的快捷有效,而且還讓公眾感到了一種人性關懷。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被人稱為“微調”的變動呢?這恐怕與公眾的意愿表達與北京市政府的酌情采納有關。換句話說,就是與近些年來中國公眾和決策部門的頻繁互動、民意管道日趨暢通有關。事實上,諸如此類的事情,近些年來在中國已經發生了不少。小到解決因某鄉某村農民宅基地占用引發的爭議,大到廢除存在了2600年的“皇糧國稅”等等。特別是在今年四川汶川大地震和北京籌辦奧運會期間,中國政府和中國公眾的互動,均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水平。在四川汶川大地震初期之所以會出現“真相比謠言跑得快”的可喜現象,就是公眾與政府、媒體與政府直接面對面的結果。它所產生的積極社會效應之一是得到了國際輿論的廣泛關注與贊揚。
這種互動現象的出現,從本質上說,當然是因為中國公眾在30年的經濟改革之后、在解決了基本的溫飽之后,參與社會生活的自覺意識、維權意識和主觀興趣的大大提高。但同時它也是執政的中國共產黨人提出“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以來,中國走向公民社會步伐不斷加速的必然結果。“以人為本”的科學發展觀極大地擴展了中國公眾參與社會的空間,極大地提升了中國公眾以個人力量實現自我價值的信心,同樣,也使建立在傳統文化和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基礎上的“官”“民”關系出現了真正的角色置換。
目前,中國加速走向公民社會的突出表現,是公眾對政府行為的監督和評判力度的大大增加。瀏覽一下今天中國各類傳媒,無論是報紙、廣播、電視,還是互聯網乃至個人博客,你可以看到成千上萬條對政府、對公務人員、對各類政策的建議與批評。從假虎照的背后原因到對突發事件假處理,從房市的“救”與“不救”到對各類稅收項目的利弊分析,從城市的建設規模質量到肉、蛋、蔬菜價格的上漲,從對美國、對歐洲、對非洲之戰略到對傳統節假日做調整,從對災難預測的可能性到對各部委出臺的種種舉措的是非判定……輿論媒體上的種種批評,盡管存在著偏頗、片面甚至不實之詞;盡管因為種種理由,甚至招致了地方官員的反感和排斥……但這種批評性輿論的大量存在和涌現,恰恰說明中央政府推進“以人為本”理念的堅決,說明中央政府已經把政府行為的公開性、政策的透明化以及思想的包容度作為重要的施政內容和自我約束的標準。
中國加速走向公民社會的另一個突出表現是公眾社會活動和公民組織的萌動與活躍。“各掃門前雪”曾是中國人的傳統理念,也是千年自然經濟的結果。近30年的市場經濟和中國工業化、信息化時代的沖擊波,使這種傳統理念發生了根本動搖,人與人、人與社會、人與自然的關系發生著與傳統社會迥然不同的質變。在信息開放和政府鼓勵下,諸如志愿者“義工”類的公民組織日益活躍。四川汶川大地震中的捐獻救助為全社會的公民參與提供了施展的天地。中國公民社會的雛形在“以人為本”的召喚下破土而出了。
我們歡迎中國現代公民社會的到來,我們也完全有理由相信,建立“民主、法治、平等、和諧”的公民社會將成為實現全面政治體制改革的又一個偉大目標!(艾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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