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2日夜,都江堰地震災區現場一片狼藉,救助工作正進行中。 中新社發 黃家明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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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快!”盡管聚源鎮衛生院汪能院長的嗓子已經失聲,但此刻,5月13日8時52分,聚源中學坍塌救援現場的救援隊員們還是立時明白了汪能的意思,抬著擔架上的小女孩沖向了救護車。
“高銀!高銀的家長快過來!”一位婦女哭喊著沖出人群,趟著泥水一路飛奔。在場的群眾和救援人員無不為之動容。
“這個女娃兒命真大!”武警戰士說,抓住高銀手臂的那一刻,小姑娘本來癱軟的身體猛地向上一聳——那是求生的本能。
汪能在現場最重要的任務是:用手電筒照被扒出的孩子的瞳孔,判斷他們的生死。
“這個女娃兒被抬過來的時候,我一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神亮亮的,緊咬著下嘴唇,”汪能說,“活著!肯定活著!不用查!那一刻我真是太高興了。”
守護在救護車旁的成都軍區總醫院麻醉醫師李軍迅速查看了高銀的傷情:“雙腿小腿骨折,問題不大。但由于被困時間太長,嚴重脫水,需要迅速補水。沒有生命危險。”
至此,從高銀被發現到被救出,已足足歷時6個多小時。
發現高銀時,她的頭部上方是兩塊交錯疊壓的水泥板。進一步檢測發現,小高銀雙下肢骨折,尤其是右腿,被“別”在倒塌的課桌和座椅間,嚴重變形,上面還壓著一塊大石頭。
擺在搜救隊員和救援人員面前的困難有兩個:交錯疊壓的水泥板不敢輕易動,怕再次塌方,加重營救困難;同時,由于環境復雜,醫護人員進不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高銀痛苦,卻夠不著她。
氧氣袋、葡萄糖等迅速被送到下面。
在搜救隊員小心翼翼清理障礙的同時,剛剛從北京飛抵聚源的國家地震災害緊急救援隊隊員、武警總醫院護士張艷君也上前安慰小姑娘:“別哭,別用力,不要把力氣耗盡了,你放心,你一定會被救出來!”
現場的救援人員排成一隊,用雙手把挖出的碎磚石往外傳。凌晨7時許,救援隊員、武警總醫院骨科的主治醫師王明新受命從旁邊一側鉆進去,靠近高銀已經露在外面的左臂,給她注射一針強效鎮痛劑——這將保證在接下來把小高銀從下面拉出時最大限度減輕她的痛苦。
“高銀是個頑強的好孩子。”聚源中學的谷校長說。災難發生時他正在左側的校實驗大樓內辦公。當時,18個教室都在上課,大概有1000多孩子,一些孩子跑掉了,但更多的孩子……
“那可怕的一兩分鐘,是我一生最大的噩夢。”谷校長哽咽著不知道說什么好。
“小高銀被救后,現場又發現了一名被困生存學生,正在抓緊營救。”救援隊員、武警總醫院醫務部主任侯世科說:“我堅信,其他被困學生肯定還有存活的。”(田雨 孫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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