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喊‘快來人’時,海洋已經像只豹子一樣撲過去了。”7月5日,瀏陽市柏加鎮初三畢業生陳澤威回憶起4日下午同學王海洋救人的情景時,眼里噙滿了淚水。
7月4日下午2時40許,為搶救不慎落水的女同學陳思夢,瀏陽市柏加中學161班男生王海洋和164班男生謝高在不習水性的情況下,獻出了年僅16歲的生命,謝高的遺體于7月5日上午10時許被打撈上來,至下午6時發稿時止,王海洋的遺體還沒找到。
女同學不慎落水
7月4日是柏加中學161班陳澤威的16歲生日,這天上午,他邀請了同樣剛剛初三畢業的161班王海洋、164班謝高、陳思夢等14位同學來家里聚會。
女生陳冰回憶,上午聚會后,大家就沿著瀏陽河柏加段楠洲村一側散步,下午1時30分許,有男生下河在淺水區相互潑水玩,女生就坐在岸邊閑聊。“男生們大概玩了個把小時后,陳思夢說她也要去洗下臉,于是就下河了。”陳冰說。“當時都沒太注意,只突然聽見陳澤威一聲大喊‘快來人’,我抬頭一看,陳思夢已經不見了,王海洋正往深水地方撲過去,我心里一緊,出事了!”陳冰說。
記者在現場注意到,瀏陽河柏加段水面約有30多米寬,水流湍急,岸邊不少淺水區露出一個個巨大的深水黑影區,緊連著河中心的深水區。“這些都是挖砂船造的孽,河床挖空了,有些地方老魚兒(指水性好的人)都摸不清楚深淺。”王海洋的伯父王先明說。
男生全都下水救人
“陳思夢向我們走來時,身子一歪就栽倒在水里,轉眼就不見了。”陳澤威說,第一個沖過去救人的就是不會游泳的王海洋。
“場面實在太混亂了,男生全都撲下水救人,我們6個女生在河邊嚇得直打顫。”陳冰回憶,不一會兒陳思夢被拉了上來,但陳澤威發現王海洋和謝高沒上來,渾身濕漉漉的他立即又撲進水中。“男生們在水中又撈了很久,但王海洋和謝高一直沒有上來。”
三家父母情何以堪
王海洋和謝高都是獨生子。王海洋家中,母親王杏華早已泣不成聲,父親王發良躺在兒子房間的地板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屋外,一堆書籍和衣服正在焚燒,其中一本書上工整地寫了“王海洋”三個字。“現在都還沒撈上來,估計沒希望了。”伯父王先明憂傷地說。
謝高家,父親謝德云和母親肖艷紅一直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鄰居說,謝高很有禮貌,曾三年被評為校優秀學生、國旗護衛隊隊員,家里正盼著他考上高中后好好為他慶祝。
在陳思夢家里,記者看到她正躺在床上輸液。“思夢每次醒來就叫我們去海洋和謝高家里看看,我們實在是慚愧啊!”陳思夢的媽媽哭著說。
救人先得自保
省社科院社會學法學研究所所長、湖南師大兼職教授方向新認為,見義勇為是值得贊揚的,但要求救人者本身具有這種能力,否則會造成更大的傷亡。
湘潭大學哲學與歷史文化學院社會學系副主任陳占江認為,初中生們能做到的,許多成人未必能做到。不過,如果孩子們能采用其它方式,如報警等,就不用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