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蟻族”,大學畢業生聚居群體,被稱為繼農民、農民工、下崗工人之后出現在中國的又一群體。之所以把這個群體形象地稱為“蟻族”,是因為該群體和螞蟻有諸多類似的特點:高智、弱小、群居。據統計,僅北京一地就有至少10萬“蟻族”。上海、廣州、西安、重慶等各大城市都有大量“蟻族”,在全國有上百萬的規模。北大博士后、青年學者廉思認為,隨著國際金融危機的加深,以及我國勞動力市場結構、就業結構等一系列的調整,“蟻族”現象將長期存在,可能還有擴大的趨勢。
生活之下生存為上
“蟻族”多從事保險推銷、電子器材銷售和餐飲服務等低層次、臨時性的工作,絕大多數沒有“三險”和勞動合同,有的甚至處于失業半失業狀態,收入低且不穩定。大城市的城鄉結合部或者城中村,低廉的房租、較低的生活成本以及較為便捷的交通吸引了“蟻族”聚居,稱為“蟻域”。北京唐家嶺就是著名的蟻域之一。
唐家嶺,促狹的街道、逼仄的居住空間、嘈雜、骯臟的環境,小餐館、小發廊、小診所、小網吧和通常是無照經營的低檔娛樂場所……是“蟻族”生活環境的真實寫照。
今年6月從河北過來的張永剛和兩個同學合租住在唐家嶺。13平方米,一張雙人床、一個地鋪、一個小衣柜、兩個電腦桌、一個洗手池、3個人,小屋子滿滿當當。張永剛說:“一個月房租400元,冬天再加100元的取暖費,都是3人平攤,每人每月還得交10元水費,其實就是保護費,上次有個同學過來玩就被強行收了10元錢。”
“我們仨在軟件公司,前兩天剛簽了合同,每月無責底薪1500元,外加200元補助。”張永剛說,“還好公司給交三險。隔壁賣保險的王哥是責任底薪加提成,其他什么都沒有。說到生活,一般都是自己做著吃,省錢。也就能養活自己,還沒能力報答父母。”
永剛有些無奈地感慨:“上下班最痛苦的就是擠公交,經常擠得公交車門都關不上。經常免費加班,不愿意干就走人,很多人爭著干,公司根本不愁招不到人。”而略有起色的工作又讓他們充滿了期待,“慢慢混吧,情況稍好點我們就去租個居室房。”永剛的同學憧憬著。
“蟻族”現象引起關注
自1999年以來,我國高校連年大規模擴招,大學教育發展過快;“寧要北京一張床,不要外地一套房”的就業觀念;再加上我國社會城市化、人口結構轉變、勞動力市場轉型和高等教育體制改革等一系列變化,越來越多的大學畢業生選擇在大城市就業。畢竟,大城市的機會更多,發展空間也更大。他們懷揣夢想前來“尋夢”,追求群體認同聚居一起。放棄河北石家莊國企文職工作的小秦就是這樣一個“為了興趣,為了理想”的追夢者。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據統計,北京的大學畢業生聚居村中,超過85%的人為外地戶口,僅15%的人是北京本地戶口。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王玨林表示,主要問題還是戶籍制度,現行戶籍制度已經滯后于我國市場經濟的發展。
看到大學畢業生所遭遇的困境,微軟中國終身榮譽總裁、新華都集團總裁兼CEO唐駿呼吁,高校和有關教育部門在就業問題上不能只關注數字,更應該看到數字下面畢業生真實的生存狀況和他們渴望教育體制改變的無力掙扎。
執著未來憧憬明天
“蟻族”,一個孕育著希望的群體,他們受過高等教育,充滿智慧,不畏艱難,樂觀開朗,面對現實,敢于接受挑戰,懷揣夢想,有著質樸的信念,對未來充滿美好的期待,尤其相信通過奮斗實現自己的理想,絕少抱怨。他們知道,大學校門已走出,而社會的大門還沒有完全敞開,這是一個艱難的過渡,也是一個必然階段。不少“蟻族”表示,從表面看我們很苦,其實那是打拼的過程,人生的經歷本就包括艱難和辛酸,條件差正應該是艱苦奮斗的起點。
目前,學者廉思撰寫的有關“蟻族”的研究報告得到了有關領導的高度重視,“蟻族”現象引起了全社會的廣泛關注。北京市相關部門已經開始著手為該群體立法,并已經開始了初步的調研工作,“蟻族”困境有望得到較好的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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