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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笑笑
農家女學校的正門立石上,鐫刻著冰心老人的名言:“有了愛,就有了一切。”這句話是吳青和農家女學校的所有工作人員,11年間無怨無悔地傾情投入到農家女學校的源泉。
很難想象,吳青,已經是一位72歲的老人了。她身體非常硬朗,說起話來,依舊鏗鏘有力。雖已是從心之年,卻看不到半點的倦怠和遲疑。她的家,是冰心老人生前居住過的地方,簡樸卻很溫馨。并不大的空間里,整齊地擺放著滿滿的書籍,吳青和冰心老人的合影中,可以看到曾經的快樂往昔,一派溫馨。
今年是冰心逝世十年祭,而位于北京昌平區小湯山鎮大東流村的農家女學校已經成立11年了。1998年,冰心老人捐出《冰心全集》的10萬元稿費支持吳青,在謝麗華女士的支持與合作下,北京農家女技能培訓學校正式啟動。2001年8月,新成立的北京農家女文化發展中心福特基金為這所公益學校捐助了8萬美元。而吳青本人獲得以菲律賓第三任總統拉蒙•麥格賽賽名字命名的“公共服務獎”的5萬美元獎金,也全部捐獻給了農家女事業。農家女學校自創辦以來,實行全免費培訓,正如學校正門立石上鐫刻的冰心老人的名言:“有了愛,就有了一切。”
吳青說:“你首先是一個人,然后才是一個女人。要自尊、自愛、自強,要學會保護自己……”
農家女學校的第一堂課,就是教農家女如何做人。吳青說:“你首先是一個人,然后才是一個女人。要自尊、自愛、自強,要學會保護自己……”吳青教大學生教了45年,她說:“除了專業知識技能外,教書育人,其實最重要的是幫助學員樹立生活目的,使他們明白,人為什么而活著。”當今社會的紛繁浮躁,很多人都不能靜心去思考一些問題,而是盲目地跟風、攀比,比享受、比車、比房,這在吳青的眼中,毫無意義。虛榮,而喪失了生活的目標。
愛心是在關愛的環境中筑建的。農家女學校為學員們營造了一個雖然簡樸、卻包含了濃濃大愛的學習環境。從這里走出去的農家女,無不是活躍在農村的優秀人才。11年來,農家女學校改變了許多女孩的人生,她們有的競選當村委會主任,有的自己開店,有的在工作崗位上做得非常出色:河北省滿城縣龍居村村主任賈俊橋參加了學校農村婦女干部培訓后,帶領村民脫貧,修了柏油路,建了度假村,被選為省人大代表;內蒙古赤峰市翁牛特旗的許錦書,靠養豬技術發了家,在當地成立了一個行業協會,傳授先進技術,帶領鄉親們致富……她們的事跡感染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成了農家女學校的驕傲。
這里是一方凈土,教會農家女擁有作為人、作為女人種種優秀的品德。看著一個個農家女,從自卑、膽怯到落落大方、快樂自信,吳青和老師們十分欣慰。更令人驚喜的是,由于有了知識,她們黯淡的生命開始放出光彩。
11年來,吳青游說過的人,不計其數。經過多方努力,學校還得到了國際上的廣泛關注。美國勞工部原部長趙小蘭、愛爾蘭高級政要、世界銀行原行長夫人和眾多國際友人都曾到學校參觀訪問,使得農家女學校在國際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幫助一名農村女孩子來上學,不是幫助了一個人,而是幫助了一家人、甚至幾代人。”吳青用這句話說服了許多人。
“幫助一名農村女孩子來上學,不是幫助了一個人,而是幫助了一家人、甚至幾代人。”吳青希望更多的人能夠意識到幫助農村女孩子的重要意義。如果沒有走出大山,這些年輕的姑娘也許就會像同村的姐妹們一樣,嫁給了陌生的男人,換得微薄的彩禮給哥哥娶妻,或給弟弟讀書……吳青由衷地說:“盡一份力吧,只有改變農村婦女的命運,才能使中國得到更大的進步。”目前,農家女學校急需的是能夠承載學員的大客車。多年前,冰心老人家鄉捐贈的黃標車已經不能再用了。這是面臨的現實問題,吳青也正在積極地聯系各界的愛心人士。
除了資金的問題,生源也是一個重點。吳青十多年前擔任加拿大世界發展署婦女專家期間,去甘肅、內蒙古、山西、河北、廣東、廣西等地的貧困山區考察,為農村婦女掃盲。“我懂得了什么叫貧困,而我遇到的很多農村婦女卻不知什么叫吃飽。”老師們深入國家級的貧困縣,走進最窮、最偏的小村莊尋找生源。只有一個條件:最貧困人家的16~18歲的女孩。筆試、面試、體檢之后,老師們挨家挨戶上門去探訪。在甘肅家訪時,車子在干涸的河床卵石上一路顛簸。走到沒有路的村莊,就步行進村。現任農家女學校校長羅兆紅,走進一家又一家破舊的茅屋,在黑乎乎的炕上坐下來,與家長傾心交談。作為優秀婦女工作代表,羅兆紅在參加世婦會時,與吳青一見如故。多年前,她來到了農家女學校,當起全天候的“大管家”,事無巨細,悉心管理著農家女學校。就像吳青說的:“農家女學校上上下下的師生們,做著看似普通,卻需要集聚愛心的工作。”
因為學校沒有實體支撐,就要到處募集資金,十多年來,吳青也不記得為了學校去多少地方游說過。“我是北京市人大代表,每一次聚會的場合,只要有企業家在場,我就會找他們要錢,抓住每一個機會。當然,有些人愿意資助我們,有些人不愿意,但我認為這并不丟臉。在做這件事情上我是鍥而不舍的,而且認為名正言順,我又不是為自己要錢,而是為這么多農家女,即使別人反應冷淡,我也覺得沒什么。對于我們而言,獲得企業的贊助有一個機緣在里面,因為我經常在農村,見到這些老板的機會也不多,但是只要讓我遇上了,我都不會放過。”
吳青多次在國際講壇上演講,為中國農村婦女募捐教育基金。“說我是‘國際乞丐’并不過分,我愿意做這些。”
(摘自《格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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