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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鑫認為,愛情本來就是一個犯賤項目,愛是沒有真理沒有真相更沒有尊嚴的,他與譚清的故事唯一的缺憾在于:他倆各犯各的賤,他在譚清面前賤,而譚清在那個男人面前賤
文/木木
劉鑫24歲時已經認識譚清20年,這20年過去,譚清還和當年在幼兒園搶他蛋糕時一樣冷酷無情,甚至她更驕傲了,因為身邊多了個高大英俊的男朋友。
譚清的男友在劉鑫的生日會上引起了各位女同學的羨慕嫉妒恨,劉鑫遠遠看著激動的女人們圍著花枝招展的譚清,咨詢如何找到并長期持有理想夫婿的相關問題,內心充滿憤恨。然而劉鑫到底是個在政府工作的工科男青年,全身上下都用辯證唯物主義和科學發展觀武裝著,他相信事物是發展變化的,愛得要死要活的不一定結婚,婚后的神仙眷侶也不一定不離,于是他滿懷拆遷辦的熱情、對臺辦的忍讓、安置辦的詭計多端,繼續化裝成一個幼兒園舊友,活躍在譚清的世界里。
事實證明科學發展觀果然是靠得住的。半年后一個炎熱的夏夜,劉鑫正和狐朋狗友吃飯,電話響了。譚清從來沒有主動給劉鑫打過電話,這天她聲音有點沒精打采,說你能來一趟嗎?我把地址告訴你。劉鑫喜出望外,對著一班用鄙視目光叫他去死的男人比出一個驕傲的勝利手勢,三步并作兩步,跨出飯店大門。
這天晚上譚清拖著一個行李箱,住進了劉鑫的屋子。劉鑫又喜又憂,喜的是譚清和英俊男友分手了,憂的是并非譚清迷途知返、恍然大悟這個男人不是好東西于是棄暗投明,而是那個男人花心甩了譚清,譚清這邊兒的感情似乎還沒完呢,有后患啊。
科學發展觀果然再次證明它是戰無不勝的。就象劉鑫擔憂的那樣:斬釘截鐵分手的,不一定就不會歡天喜地復合。倆月后,譚清居然就真和英俊男復合了。這天劉鑫無聊,不得不重新加入狐朋狗友聚會,看到劉鑫進來,有人說,我給你們講個笑話吧,有個人名叫范亮,他跟人介紹自己說,我叫范亮,姓范的范,亮劍的亮,對方說哦你好范劍同志。說完,大家看著劉鑫大笑。
朋友們的苦口婆心在劉鑫身上毫無作用,當譚清第二次和男友分手后,他又毅然收留了她。周圍的人不理解,說大哥你的事跡簡直可以編成一本《男青年戀愛犯賤花樣大全》了。劉鑫嗤之以鼻,他認為愛情本來就是一個犯賤項目,愛是沒有真理沒有真相更沒有尊嚴的,他與譚清的故事唯一的缺憾在于:他倆各犯各的賤,他在譚清面前賤,譚清在那個男人面前賤。
在希望和失望中掙扎了幾個月之后,譚清得到男友出國的消息,絕望之下,她終于從了劉鑫。這晚劉鑫對著夜空,長出一口氣,滿足的同時又不免小有心酸。然而,他仍然想和譚清結婚,只是譚清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劉鑫灰頭土臉站那兒,安慰自己:越挫越奮。
27歲那年,譚清拒絕了劉鑫的第101次求婚。劉鑫說,我媽安排我相親了,譚清說,去唄。劉鑫想起那班和譚清一起后就很少見面的朋友,突然想起范劍同志的笑話,他一時沒壓住,脫口而出:你這女人,還真是又臭又硬。
劉鑫懷著希望和又臭又硬的譚清又混了兩年,他想我就不信扛不過你,你都三十了,也該害怕自己嫁不出去了吧。這年他決定為譚清舉辦最后一次傳統項目,他又求婚了。譚清用一對清澈的眼睛看著他,說,我不想結婚。劉鑫被拒絕的經驗已經相當豐富,此時卻終于沒能忍住,說: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在堅持個什么勁兒。譚清看了看他,把眼睛轉向窗外,說:我就是看不得你這么賤,我就是不喜歡別人對我這么好,沒勁。劉鑫聽完,不禁仰頭望天:天吶,愛情你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啊!
(摘自《看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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