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26歲,7月份剛剛從武漢某大學碩士畢業。他最大的心愿有兩個:一是做女人;一是讀博士。為了圓這個女人夢,他曾不惜揮刀“自宮”兩次,一定要做個女兒身。
20多年來,李婉婷(化名)偷偷穿裙子,戴假發,穿長筒襪,他想把自己打造成一個白領麗人,但是盡管他手握名牌大學碩士畢業證書,混亂的性別仍然讓很多單位都對他關閉了大門。為了解決他的困境,廈門一家整形醫院愿意免費為他做變性手術,昨日,記者撥通了李婉婷的電話,了解了他的心路歷程。
記憶小時候只能穿姐姐的衣服
“我身何普與天仇?想做紅顏誓不休!變成女兒遂夙愿,性意昂然扮嬌羞。”這是李婉婷的QQ簽名,是一首藏頭詩,也是李婉婷的心愿寫照。
“由于家庭條件差,衣服就緊缺,小時候我穿的是我姐姐的衣服,她比我大3歲,我剛記事的時候穿的就是裙子,人人見了都問媽媽一句:‘這是你閨女吧?好可愛啊!’我媽媽通常也會笑著說:‘是啊!’那時我心里就有這樣一種認識:哦,我是女的。”
從小學一年級開始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女的,我就很失望,我經常偷偷拿我姐姐的裙子穿,有時候被家人發現了,但他們只是覺得我調皮搗蛋,我也不敢說我喜歡穿裙子。從那時候開始,李婉婷的易裝癖愈演愈烈。
回想起這段歷程,李婉婷跟記者說,他沒有怨過家里人,因為家里也沒有辦法。
愛情“我經常趴在她懷里撒嬌”
李婉婷在大學里“戀愛”了。“我感覺兩個人性別好像調換了一樣,我經常趴在她懷里撒嬌,還經常努著小嘴,傷心的時候我會在她懷里流淚。畢業后我們就住到一起了。后來雙方由于性格不合分手。關系好的時候她會覺得我很可愛,關系疏遠了之后她就覺得我窩囊。分手了之后,我仍然很想做女人。”
對于這段戀情,李婉婷后來分析說,其實我跟她更像一對姐妹,那只是一段深厚的友情而已,在我的內心里,我渴望的是被男朋友呵護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手術完成后,他才能感受到。“只要追求我的人是真心的,我也會接受他。”
自宮“做不了女人比自宮痛苦”
“宿舍那一扇小小的門竟然把我的世界分成了兩個:關著門我是女的,一開門就得換裝、卸妝,做男的。我就是不想去上課,因為我不想做男生,一出門我就是個男的,我就天天不想出門,漸漸地形成了自閉癥。”
他曾兩次用剪刀“自宮”,但巨大的疼痛使得兩次“自宮”都沒有成功。
李婉婷說,不能做女人的痛苦,比皮肉之痛要深切一萬倍。“關于我的心理障礙,我寫了一篇文章,我一直想向學校反映卻始終沒有勇氣,終于有一天我鼓起勇氣,男扮女裝去學院里面交了文章。學校也非常開明大度,允許我以女生的樣子完成學業,實驗室的同學能夠接納我。一個資深教授也鼓勵我說不要管別人怎么想,人是為自己而活的。”
未來做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
對于未來,李婉婷一直都有信心,他身邊圍繞著一些有同樣痛苦的朋友,大家互相鼓勵,“我還是很熱愛生活的”。
“從小就很想做女孩,做女生,我就能勇敢地面對生活中的一切困難和挑戰。男生的我,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女生的我,就要來收拾這個爛攤子。雖然有點辛苦,但我能承受,因為我已經過上我喜歡的生活了。這樣我對生活就充滿了信心,做女人我就自信。”
他覺得,做完手術,他變成了女人就能面對一切,他追求的幸福是:平平淡淡、簡簡單單地做一個女人,開開心心每一天,做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女人,每天按時上班、下班,空閑時間和朋友在一起玩,如此而已。 (海峽導報 記者香卉輝文/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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