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拉薩暴力犯罪事件發生后的第二天,25歲的美國華裔網民cali2882在全球知名視頻網站Youtube上發布了一段僅40秒長的視頻《西藏暴亂,你從CNN和BBC上看不到的》 (Tibet Riot,you won't see this on CNN and BBC,”指出“無辜民眾遭遇一些自稱和平的西藏僧侶瘋狂襲擊”。截至北京時間4月11日上午7時,其點擊次數超過6萬,留言近千條。
次日,身在加拿大的21歲中國留學生NZKOF(中國媒體稱其為“情緣∮黃金少”)用“視頻給西方上歷史課”,也在Youtube上傳了一段7分鐘的視頻《西藏過去、現在、將來永遠是中國的一部分》(Tibet WAS,IS,and ALWAYS WILL BE a part of China”,展示了中國各個朝代的地圖,以及西藏幾十年間變化的照片。三天之內,其點擊接近120萬次,各種語言的評論有7.2萬條。德國之聲等西方媒體關注他,稱之為“網絡英雄”。
“在西藏暴力事件中,我有這樣三點體會:一是我們傳媒工作者時刻注意國家信息安全;二是網民、華文媒體、華人華僑的力量不容忽視;三是要主動發布新聞,先聲奪人。”在中國新聞社社長辦公室,郭招金社長沉思著說。
記者:您怎樣看待網民的自發行動?在西藏拉薩發生打砸搶暴力事件報道中,分布在世界各國的華文媒體與當地的華人華僑一起駁斥西方媒體的不實報道,把真相告訴居住國人民,您認為華文媒體在重大事件中能否發揮重要作用?
郭招金:中新社組織研究小組研究發現,在西藏事件中,網民,尤其是海外網民發揮了重要作用。其無國界和快速反應的特性,給西方媒體的不實報道以重挫。“情緣∮黃金少”的視頻引起了全球對西藏問題的關注。YouTube 3月19日出現的《西藏騷亂:西方媒體的真實面孔》兩段視頻(時長分別為4分33秒、1分20秒),則找出了西方媒體移花接木的破綻,讓某些一度引發“轟動效應”的“拉薩事件”新聞還其真面目,讓眾多西方媒體所宣稱的“西方新聞的信譽”蕩然無存。
27歲華裔網民dionysos615搜集和整理了大批西方媒體報道,包括美國CNN、《華盛頓郵報》,英國BBC,德國N-TV電視臺、RTL電視臺、《圖片報》(Bild Zeitung)、《柏林早郵報》(Berliner Mogenpost)、《明鏡》周刊等,然后各個擊破,指出其報道或移花接木、或錯誤描述照片、或刻意裁剪圖片、或使用錯誤文字標題。
相比之下,專門收集、整理并發布西方主流媒體作假證據的“西藏真相:西方媒體污蔑中國報道全記錄”網站(www.anti-cnn.com),雖然當前聲名最盛,一度讓西方媒體記者質疑是否有中國官方資助,其成立卻還在海外華人視頻上傳之后。而且,在這個由北京IT業人士饒謹于3月20日自己出錢建立的網站中,積極提供證據的主力,還是海外僑胞和中國留學生。
中國官方媒體,《環球時報》駐外特約特派記者合寫的報道《西方媒體炮制不實西藏報道欺騙世界民眾(組圖)》,所用四張圖片多與dionysos615搜集的圖片及anti-cnn。com上的相同,且在報道中提到有“網民發現”西方媒體張冠李戴的證據,顯然是借用了網民資源,互聯網和華人華僑再一次讓我們刮目相看。
同根、同祖、同文化的文化認同,讓眾多海外華文媒體心向中國。此次面對“藏獨”和反華勢力肆意攻擊中國、無端杯葛奧運會,海外華文媒體發出了整齊的怒吼聲。歸納起來,有這樣幾個特點:一是譴暴反獨,立場鮮明;二是及時報道,緊追不放;三是多管齊下,全面展現;四是立足地利,取信讀者。當北京奧運圣火3月24日在希臘點燃之際,由日本《中日新報》牽頭、海外百家華文媒體共同發表了一份聲明,呼吁世界各國人民弘揚奧林匹克精神,支持北京奧運會,也希望各國的運動員、奧委會及政府,反對任何抵制北京奧運會的行為。這份聯署名單,幾乎囊括了五大洲最有影響的華文媒體。
初步統計,從3月15日開始報道西藏事件起至3月31日僅14天,美國《僑報》全版報道西藏問題的專版就達到17版,平均每天1.2個版。法國《歐洲時報》與美國《僑報》報道規模大體相當。從3月15日起,該報就幾乎每天保持一個版或大半個版專事反映西藏問題的動態。
海外華文媒體利用地利之便,采訪當地對華友好的西方人士而成的原創報道更能取信讀者,為反擊西方輿論戰添色不少。
如美國《僑報》記者3月16日采訪了當地藏學專家,意外得知英國BBC中文網上披露的新聞圖片嚴重失實:一張圖中寺廟造型與解說詞中的大昭寺完全不同;一張圖并非暴動當天的照片,至少是2007年8月以前所攝。該文見于3月17日的《僑報》,嚴格算起來,這可謂揭露西方媒體在西藏事件報道中造假的“第一炮”。即使以晚出半天的《僑報》電子報和“僑報網”掛出時間來衡量,它也要比YouTube上3月19日出現的《西藏騷亂:西方媒體的真實面孔》視頻還早一天多。
法國公營電視臺法蘭西二臺(FRANCE 2)3月27日晚播出有關西藏問題的專題節目,主題是讓公眾評判要不要抵制中國奧運。但此節目反華情緒過于明顯,激起當地華人強烈義憤。《歐洲時報》也為抗議者提供了聲討的機會,一篇《法國主流媒體公正何在?》文章直言,對于目前法國和西方民眾對中國和中國人的敵視情緒,法國和西方主流媒體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德國《時代周刊》4月6日撰文稱:“西方媒體習慣了面對笨拙的、沒有創造性的中國媒體。但這次他們遇到了一個新的對手,即中國網民。對大多數參與者來說,這場戰斗無關政治和經濟,而是對不公正的反抗。中國人民以自信、有理有制、創造性的方式追求公正。即使少數幾個人例外,但絕大多數參與者在這場戰斗中恰到好處地理解了民主和人權的意義。”因而“西方驚訝”于中國人的激烈反應。而德國之聲中文網的文章則自稱“陷入了中國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在中國主流媒體和海外僑胞有理有節的反擊和強大的輿論壓力下,包括CNN在內的多家西方媒體開始有所收斂。他們雖然依然自我辯解,但不再像以往那樣一味指責中國。
德國之聲的報道提到,從3月26日開始,奧地利和德國的一些媒體已經覺到,單方面聽流亡藏人和亞洲自由電臺來源,恐怕有問題。比如奧地利“新聞報”說:在3月14日,西藏暴民“不是受害者而是兇手”。
一些媒體已經公開認錯,如3月23日和24日,德國盧森堡廣播電視臺(RTL)網站及電視新聞頻道N-TV相繼承認,其有關西藏拉薩打砸搶燒事件的報道失實。
記者:您一直從事對外報道工作,對這次西藏暴力事件,部分西方媒體扭曲真相,誤導輿論,有許多不實之詞,甚至弄虛作假,嚴重違反新聞職業道德,對此,您怎樣看待?您認為我們該怎樣維護中國信息安全?
郭招金:出于政治和意識形態上的需要,西方媒體仍喜歡用預設立場和“標簽式語言”描述中國。3月14日拉薩事件的基本事實是少數藏獨分子進行打砸搶,當地政府依法采取必要措施予以制止,以保護人民生命財產安全,恢復正常社會秩序。世界上任何一個城市發生類似事件,政府都會這樣處理的。可西方媒體卻報道說中國政府“鎮壓西藏”人權,西方媒體歪曲事實的報道嚴重誤導公眾。美國權威民調機構佐格比(Zogby)4月8日發表民調稱,70%受訪美國人認為,當年將奧運主辦權交給中國是“錯誤的決定”。而十一個月前(2007年5月)支持北京辦奧運的則有44%,反對的只有39%。
當“藏獨”分子搶火炬的時候,法國留學生聽到身邊一對法國母女的對話:那個小女孩只有5、6歲的樣子,看到有人去搶火炬了,就問她的母親“媽媽,為什么他們要這樣子做”?母親說“因為中國人使用武力占領了他們的國家五十年了,他們借此機會表達他們想要獲得解放”。那位留法學生這樣寫到:相信這位母親并沒有什么惡意,因為她也是從小受到的如此的教育,她只是把她所“知道”的告訴她的女兒而已。
可以說,長久以來,發生在我們國家的事情,我們的報道出不去,即便出去了,聲音也很小,無法影響西方公眾。西方媒體在日常報道中不少是客觀的,但關鍵問題的報道是嚴重扭曲事實。要尋求中國與西方世界的理解,讓外國人在短時間內改變對中國固有的印象,并非易事。要讓我們的聲音發出去,要改變“西強我弱”的現狀,我們應該注意重視海外僑胞和留學生,借助、運用其智慧和力量,倚重海外華文媒體,依靠心理和地理上的接近產生“親和力”,提高信息傳播的可信度和有效性。有關統計資料顯示,如今在50多個國家和地區里,目前共有中文報刊500多種,其中每天出版的日報100多家、期刊180多家,華語廣播電臺70多家,華語電視臺數十家,網絡媒體則數不勝數。能夠進入西方語言體系,沖破西方話語權的封鎖。同時,我們要注重與西方媒體記者的溝通,我們相信大多數記者還是比較職業的。最重要的是,發生在中國土地上的突發事件,我們要搶在一時間發布,先聲奪人,說明真相,把自己的聲音做大。
西藏事件,把中外媒體推到了前沿,如何保護國家信息安全,如何打破西方話語權單極封鎖,改變“西強我弱”的狀況,媒體人在深思。(虞寶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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