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以幽默搞笑的廣州方言歇后語為主題的“盞鬼廣州話”何宗熾西關風情畫畫展,新春期間在廣州荔灣湖公園老干部活動中心展出。 中新社發(fā) 梁錦洪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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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網(wǎng)12月25日電 新加坡《聯(lián)合早報》12月25日發(fā)表楊永欣撰寫的文章《被遺忘的“白話(方言,下同)”》指出,除了學校的別出心裁外,廣州政府的政策和措施也是非常重要的,當局可以考慮舉辦一個“講白話”運動,或在一些不這么正式的官方活動上鼓勵白話的使用。此外,廣州父母也可以自動自發(fā),多與孩子們用白話溝通,畢竟不懂白話,談何嶺南文化,孩子們今后也可能成為“無根一代”。無論新加坡或廣州,方言都是我們的“根”的一部分,這一點不能忘記。
文章摘錄如下:
我在廣州的住處附近有多家洗衣店,但我只光顧其中一家。不是因為它收費最便宜或服務最好,而是因為店主一家人都是潮州人,到了那里,我可以聽到親切熟悉的潮州話。
自從奶奶去世后,家里就不再有潮州話的“聲影”,爸與姑姑叔叔之間的交談重新被華語(普通話,下同))壟斷。過去那輕聲細語、斯斯文文的潮州話,已漸漸變得陌生……直到來到廣州后,潮州話才在我的生命里“重現(xiàn)”,我會用我“生銹”的潮州話與店主交談,而店主見我這么“好學”,也很樂意配合,盡量以標準(不摻雜當?shù)乜谝?的潮州話回復我。
新加坡政府在1979年推行“講華語(不講方言)運動”,希望有一個共同的語言(華語)能讓新加坡各個籍貫的華人更有效地溝通。而新加坡的“優(yōu)點”是,無論什么運動或政策,一定會盡全力執(zhí)行,往往也會做得很成功,這就包括了講華語運動。到了今天,能講或聽懂方言的90后青年少之又少。
我并不認為當初推行講華語運動有什么不對,它推出時的確有它的必要,而且新加坡今天之所以能夠有這么多“雙語精英”,講華語運動功不可沒。問題是,為了達到最終目的(華人之間都講華語),執(zhí)行的手段(封殺所有方言電視和廣播節(jié)目、學校不準有任何推廣方言的課程等等)或許有點“過頭”了,F(xiàn)在,講華語的新加坡人是多了很多,但代價卻是各個美麗悅耳、具有傳統(tǒng)價值的方言逐漸被遺忘。
廣東以及中國多個地方其實也面對新加坡當初所遇到的情況。中國各地都有自己的當?shù)卦,但為了要建立一個團結、人民間能夠有效溝通的國家,統(tǒng)一的語言勢在必行。中國因此也與新加坡過去一樣,極力在學校以及政府部門和會議上推行單語(華語)制,即使是少數(shù)民族也不例外,都得學華語、講華語。
統(tǒng)一的語言固然必要,但見到了新加坡的例子后,中國或許可以在統(tǒng)一語言和保留傳統(tǒng)語言之間取得一個更好的平衡?
當?shù)卦挶贿z棄的情況已開始在廣州浮現(xiàn),廣州近年來就出現(xiàn)很多生于廣州長于廣州、但卻不會說白話(粵語、廣州話)的人。除了中央政府的語言政策外,廣州也面對另一層挑戰(zhàn),廣州的外地農(nóng)民工成千上萬,廣州人為了方便與他們溝通,華語自然成了不二選擇,也因為這樣,廣州的“華語化”步伐相對于中國其他地方來說是較快的。
我日前跟友人說,到廣州工作其實不必懂白話,懂華語就可以,聽了之后,他們露出了一個半信半疑的表情。《廣州日報》近日的一則報道就可以證實我所說的,該報記者在廣州老城區(qū)隨機采訪了30名市民,包括17名男女上班族和15名老人、學生。記者發(fā)現(xiàn),除了9名廣州本土人或本省人外,其余市民日常都講普通話(華語),很少使用白話。
基于目前的“嚴峻局勢”,要如何保住白話近期成了廣州輿論、學者以及各界熱烈討論的課題。廣州一家小學近日就別出心裁,首創(chuàng)開設每周一天白話日:周五除上課和早讀必須使用普通話外,下課時間孩子一律講白話,孩子們互糾白話語病、音準;一天只能講20句普通話。
其實,除了學校的別出心裁外,廣州政府的政策和措施也是非常重要的,當局可以考慮舉辦一個“講白話”運動,或在一些不這么正式的官方活動上鼓勵白話的使用。此外,廣州父母也可以自動自發(fā),多與孩子們用白話溝通,畢竟不懂白話,談何嶺南文化,孩子們今后也可能成為“無根一代”。無論新加坡或廣州,方言都是我們的“根”的一部分,這一點不能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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