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9月23日電 臺灣《中國時報》刊文《最熱血的年紀里讀余光中》,摘編如下:
你什么時候第一次讀余光中的作品?初中、高中?九九重陽節過80大壽的余光中,是具有先驅性的詩人。每個世代的年輕人,心中都有一首他的詩,激蕩著騷動飛揚的心靈….。
永遠的愛與怒
從20歲發表第一首詩作《沙浮投海》,余光中寫詩已經一甲子。很多人從教科書中首次認識他,然后讀著他的詩長大。對成長中的年輕讀者來說,余光中詩文里的“愛”與“怒”,應是最具吸引力的。在飛揚的年紀,若無一點跋扈、一點囂張,也就不足以飛揚。在騷動的心中,若無一點激狂、一點熱烈,也就構不成騷動。我很同意詩人曾淑美所說:“余光中先生可能是詩壇上最具備‘父的形象’的詩人。他的詩充滿了陽剛特征:結構穩固、音韻鏗鏘、意象明快…,他的氣質是儒家的、父親的、支配的。”更重要的是,他不管流年如何變換,也總是青春的。即使看他白發蒼蒼,那聲腔依舊散發著一股勃發的英氣。
《雙人床》、《如果戰爭在遠方》、《鶴嘴鋤》…這一系列作品,色欲飽滿、酣暢淋漓,令人側目。即使曾被某些學者看成色情文學,我想余光中大概也不以為忤吧。年輕學子在最熱血的年紀里若讀過余光中──那永遠的愛與怒,想必永遠都不會忘記。
另一種鄉愁
最近我們在媒體上看見的余光中,捍衛中文不遺余力。那瘦弱的身影,為了搶救語文不惜奔走疾呼,與執政者相抗:“‘教育部’把高中‘國文’上課時數減少、文言文比例減少、中華文化基本教材從必修變選修,這對中文教學造成壓迫。”那與杜正勝隔空叫陣的氣勢,活脫是一個憤怒青年,而不是一位長者。不過,當下的高中生反倒沒這么熱血、沒這么憤怒,他們讀到余光中新出爐的《慰齊邦媛老師》:“禮部尚書愛送酒,不送書/法文金簽的誘人香檳/本應滋潤你寂寞的空腸/卻去灌溉俗夫的大肚”“禮到,酒不到,失禮了/要問無禮的禮部尚書”,也只是輕輕地笑了出來,贊嘆這罵人的功力。中學生在余光中的新作里頭,進行了一場跨世代的溝通,沒有任何阻礙。
我是讀余光中《鄉愁四韻》長大的六年級生,當時并不知道鄉愁是什么。我們大多數人,都是借由中學語文課本認識了余光中,背誦他的詩句,回答與他有關的種種問題。這熟悉的感覺,一直持續到成年。然而生存的情境有別,讓我們的鄉愁產生了質變。我們對世界的鄉愁圖像,早已不是余光中的長江水、海棠紅,也不是楊牧在美國涉足入海的質量不變。如今,世界彷佛是平的了,我與我的學生們,或許對網絡世界、消費社會有更完整的鄉愁可以訴說。
在不同世代的青年眼中,余光中與他的作品所具有的意義也大不相同。在推廣閱讀的演講場合,周美青女士手捧著《梵谷傳》走向詩人,靦腆羞澀的模樣彷佛回到少女時光。我猜想余光中的作品,或許曾經深深打動過她的心,因此留下青春的鄉愁。然而我們不禁好奇,新一代的中學生是怎樣看待余光中的呢?
青春的目光
臺教育部門近年來修改高中課程綱要,白話文比例大幅提高。根據統計,作品最常成為考題的現代作家第一名是余光中,幾乎年年都有。其次才是張愛玲、魯迅、林文月、簡媜、洛夫、徐志摩等人。歷年高中、大學入學考試中,他的散文被引用5次以上,《記憶像鐵軌一樣長》出現過兩次,而他的詩只在初中基測出現一次,那首《刺秦王》因遣詞用字典麗清雅,甚至有考生誤以為是古文。然而學生們似乎并沒有因為考題一再出現他的作品而產生排斥、隔閡,在詩歌朗誦競賽的場合里,余光中的詩還是大家的最愛。
青春期的我,嗜讀《白玉苦瓜》中的《民歌》、《回旋曲》、《小小天問》、《鄉愁四韻》、《鄉愁》…。20世紀70、80年代,這些具有樂府民歌特色的現代詩,傳唱于大街小巷。現在,我們耳邊流蕩著SHE的《中國話》、周杰倫的《菊花臺》、《青花瓷》、《千里之外》。后現代文明中,似乎可以聽到一種遙遠的追想,對古典中國的美好追想。咀嚼這些流行歌詞,總讓我一再想起余光中當年在現代詩中镕鑄古典的元素。如此說來,他真是一位流行的先驅。他的作品永遠可以翻出新意,成為時代先聲。若將他的詩作重新譜曲,賦予新的聲音,或許又可深深震撼年輕讀者的耳朵。(凌性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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