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片:6月2日,地震后的汶川縣城中有很多星星點點的藍色救災帳篷。 中新社發 曾憲平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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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片:6月2日,地震后的汶川縣城中有很多星星點點的藍色救災帳篷。 中新社發 曾憲平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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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距汶川大地震整整兩個月,大地震震中汶川縣“塵埃仍未落定”。關于汶川縣城是否需要異地重建的問題,至今沒有定論。
反對異地重建者,稱這是“逃跑的行為”;支持者則認為,在重建問題上,再也不能堅持人定勝天的觀念。
而真正的當事人,數萬名在酷暑與密集的帳篷中等待著的羌民們,一直在等待著爭論的結束。
漫長的等待
汶川縣綿篪鎮板橋村,遠遠望去,一大片帳篷群幾乎看不到縫隙。
板橋村是汶川縣居民緊急避險的臨時居住地,在這里,帳篷與帳篷的前后距離只有10厘米寬,最密處,帳篷與帳篷幾乎緊緊貼著。
20多天前,為了躲避暴雨可能導致的滑坡和泥石流,整個龍溪鄉5000余人均臨時避險,安置到綿篪鎮板橋村。
一個鄉安置到一個村,此地擁擠程度可想而知。因為汶川縣絕對安全的地帶幾乎沒有,緊急避險的暫居點只能如此狹窄。
負責居民安置點的防疫人員表示,如此大密度的人群,防疫任務非常艱巨。
汶川縣龍溪鄉阿爾村村民余永清說,幾天前,周圍已經有多個孩子出現了拉肚子的情況。阿壩州直機關工委副書記楊詩義,在地震后不久就下駐到汶川縣城龍溪鄉峨布村。他證實,確實出現了部分人拉肚子的情況。“好在,人并不多。”
而帳篷區的生存狀況仍然不容樂觀,余永清說,大約在7月5日,自來水才通到帳篷區,每村均有一個取水點。此前,數千人均需要到一里遠的街上排隊接水。
直到現在,正常的電力仍未恢復,每天晚上,帳篷區只能在柴油發電機的巨大轟鳴中,點亮少量街燈。
比這一切不便更麻煩的是,所有居民都不知道,還要在這里熬多久?
當記者詢問安置點的居民,是否愿意搬離汶川時,聽到最多的回答是:“土地已經沒有了,如果搬到其他地方,我們也能接受。”
但直到大地震發生整整兩個月后,汶川如何重建,仍然懸而未決。
曾被忽視的縣城
“我也很急,但決定權不在縣里。”7月10日,在回答何時能確定汶川是否異地重建時,副縣長吳光旭回答說。
早在6月15日,汶川縣縣長廖敏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急切地表示,他希望早日能確定汶川將如何重建。
然而,直到7月8日,住房和城鄉建設部城鄉規劃司司長唐凱公開表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確定要把汶川縣城全部搬遷。
記者了解到,由于是否原址重建至今未定,汶川縣也無法出臺災后重建規劃。縣政府相關工作人員介紹,事實上,在地震發生后不久,汶川也和其他各受災縣一樣,很快開始進行災后重建的規劃,該規劃是建立在將在汶川原址重建的基礎上,但規劃尚未完工,專家指出,汶川地質災害隱患重重,已不適宜人居。汶川重建規劃就此戛然而止。
6月16日,本報率先披露出,住房和城鄉建設部抗震救災規劃專家組駐阿壩州組長、清華大學建筑學院副院長尹稚的調查報告,該報告認為汶川已不適合人類居住,并建議異地重建。
這一報告,也再度引發了公眾對汶川縣城的關注。
大地震發生后,由于震中在汶川縣映秀鎮,大地震被命名為:“汶川大地震”。由于交通中斷,汶川縣城也一度成為孤島。
“到汶川縣去!”成為當時各媒體的重要報道方向,公眾也極度想了解,汶川縣城遭遇了怎樣的破壞。
繞行1000多公里,最早一批抵達汶川縣城的記者傳回的報道,讓人有些錯愕,汶川縣城95%的房屋沒有倒塌,人員傷亡較少。
與此同時,北川縣城全城幾乎夷為平地和大量人員傷亡的消息,引發了公眾強烈的關注。相形之下,汶川縣城的受關注度迅速降溫。
當5月下旬,尹稚教授一行抵達汶川縣城時,幾乎已經很少看到媒體記者。
事實上,汶川安全的假象,一度也讓初進縣城的尹稚對同行者說,“這地沒準兒能找到賓館呢!”
而入城后才發現,那些“屹立不倒”的建筑物多裂出觸目驚心的X形裂縫,根本無法住人。
一個星期后,在經過實地考察后,尹稚發現,滑坡和泥石流的次生災害威脅,已使得這個縣城隨時可能遭受滅頂之災。
尹稚帶領的規劃專家組,是第一支在汶川山地進行詳細實地考察的隊伍。在此之前,對汶川地質災害的判斷,主要依賴于衛星遙感拍照。
尹稚在北京曾經看到過這些遙感照片,進入汶川實地考察后,他馬上發現了遙感照片的局限性。一是讀者對原始狀態并不熟悉,往往新舊難辨;一方面大面積的塌方和滑坡多形成垂直斷面,圖上無法判斷。
他舉例說,汶川震后新增地質災害點3590處,而遙感圖像上不足100處。
6月10日,尹稚在關于建議緊急異地轉移汶川部分受災群眾的報告中,首次提出,建議汶川“考慮新縣城選址”。
報告甫一出爐,都江堰的玉堂鎮,當即成為汶川縣政府及普通居民認可的一個遷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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