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央視春晚的語言類節(jié)目中,對于南方小品“不受待見”一直存在著爭議。今年,在眾多的北方小品中,僅有《五十塊錢》這一個南方小品獨苗。
從準備沖擊春晚,到一次次的過關(guān),再到開始上臺排練,《五十塊錢》的主創(chuàng)團隊尹北琛、周錦堂和李鐵才肯暫時放下心中的顧慮,昨日在影視之家接受了本報記者專訪,開口聊聊被央視虎年春晚導(dǎo)演組稱為“近年來湖北兵團最好的作品”——《五十塊錢》。
上崗下崗,他們成混飯最久的團隊
屋內(nèi)溫暖如春,窗外卻擺了一排飯盒。里面全是他們從武漢帶來的臘魚臘肉、香腸辣椒,窗外剛好作為天然冰箱。
幾次進京,湖北小品兵團在影視之家差不多住了一個半月,“實在是吃不慣北方菜,只好從家里帶。你們看到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我們都吃了好多罐了。 ”李鐵調(diào)侃自己說,影視之家一共十層樓,除了一樓大廳、十樓會議廳、六樓劇組,其他每層樓他們都住過。“餐廳里吃飯的演員來來去去,我們是混飯最久的一撥人。 ”
截至目前為止,央視虎年春晚的舞臺上語言類節(jié)目中,唯一的南派小品就是《五十塊錢》了,對于一個團隊挑起了“南派小品”的半邊天,他們集體“否認”,“嘿嘿,沒這么厲害,我們能代表的只能是湖北小品,整個南派還說不上。 ”
煎熬煎熬,劇本26次大改,60次小改
如果要用一個詞準確地形容近年來的湖北小品沖擊春晚道路,“煎熬”應(yīng)該是最貼切的一個。
且不說去年小年夜里《釣魚》被臨時拿下,就是今年《五十塊錢》也經(jīng)歷著三起三落,周錦堂說:“能走到今天,我們可能比別人的作品更難。 ”劇本經(jīng)過了26次大的修改,臨場的小修改,就是60次了。
一審過關(guān)后,三審“被斃”,周錦堂、尹北琛臨時換本子,新本子《是我唦》再度沖擊四審。內(nèi)部審查時,導(dǎo)演組都說好。沒想到,四審時“一見”北京觀眾,“笑果”就是70%-80%的衰減。導(dǎo)演組這才決定恢復(fù)《五十塊錢》。
當然,這當中最煎熬的還是李鐵,從第一版《五十塊錢》時的自導(dǎo)自演,到只演不導(dǎo)。然后《是我唦》時,李鐵被換下。正在籌備湖北臺春晚的他,又在深夜11時接到了《五十塊錢》復(fù)活的電話,再次赴京,李鐵形容這一個半月“在上崗下崗之間,日子過得飛快。 ”
丟掉方言,但不能丟掉地方特色
目前看來,被央視導(dǎo)演組以及北方觀眾認可的《五十塊錢》,其實包含了湖北小品團隊的妥協(xié)與心痛。
周錦堂坦言:“通過這一次,我們清醒地認識到一點:春晚現(xiàn)場,你面對的幾乎全是北方觀眾。現(xiàn)場觀眾沒反應(yīng),就一定會影響演員在舞臺上的表現(xiàn)。三審之后,我們就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無論如何,第一步要做到的就是必須保證北方觀眾能聽懂。在小品中大量運用方言的想法徹底放棄了。 ”
丟掉了方言特色,對湖北小品團隊來說,是妥協(xié)也是另一種堅持。周錦堂承認:“對于堅持湖北特色來說,這是一種妥協(xié)。但是從面對全國觀眾這點看,是一種顧全大局。 ”
對于小品中的方言情結(jié),李鐵卻沒有那么糾結(jié),“什么是地域特色?難道僅僅是語言?拿掉了湖北方言就沒有了湖北特色?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如果能表現(xiàn)出這個地方人文的獨特性、性格上的獨特性,就是地方特色,這樣,我們就不再是‘唯有語言一條路’了。 ”
真挺高興,摸準了央視春晚的路數(shù)
從語言類小品一審到終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湖北小品團隊光在北京就排練了三個小品。這樣的高產(chǎn)以及“拼命”,讓央視春晚導(dǎo)演組發(fā)自內(nèi)心的佩服。如無意外,央視虎年春晚的舞臺上,小品《五十塊錢》將創(chuàng)造兩個“唯一”:唯一的南派小品,唯一沒有“大腕”的小品。
當記者問尹北琛、李鐵和周錦堂備戰(zhàn)虎年春晚最開心的是什么?他們幾乎異口同聲地說:“拿到了一個好本子。”
李鐵直言:“劇本、劇本,一劇之本。這次體會算是深刻了。 ”他甚至直言:當年《釣魚》臨時被撤下,其實也不是“太冤枉”,“本子本身就有很大問題,不斷地修改也只是將問題做調(diào)整。最后修改出來的版本,其實還不如第一稿。這次的經(jīng)驗是:本子立住了,是很經(jīng)得起考驗的。 ”
對春晚的幾次接觸,也讓他們摸清了路數(shù),“和全國小品大腕的合作,讓我們對小品的創(chuàng)作、表演有了不少新的想法。”這次《五十塊錢》的經(jīng)驗,甚至可以看做是湖北小品打通央視春晚道路的“任督二脈”,“我們開始了解了央視春晚要什么,從最初的懵懂,已經(jīng)開始找到門路了。 ”
還不是腕,不敢輕易與觀眾互動
央視春晚舞臺上11分鐘的表演,背后是長時間枯燥的一次次排練。
《五十塊錢》的主創(chuàng)們除了睡覺之外,所有時間,甚至在衛(wèi)生間里,滿腦子想的都是小品。
2008年春晚舞臺上,尹北琛作為“外援”參加了《軍嫂》的演出。她帶回的經(jīng)驗就是常常念叨在嘴邊的一句“越往后越要有包袱。”《五十塊錢》最大的目標就是“希望能口口都是肉,每分鐘都有笑點。 ”
記者問尹北琛這是不是央視導(dǎo)演組的要求,她大笑說:“除了是導(dǎo)演組的要求,也是觀眾的要求呀。不過這種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
央視大演播廳,被小品演員們稱為“大坑”,比喻一不小心就掉了進去。周錦堂說:“演播廳太大,觀眾又離得太遠,觀眾的注意力很難集中,很容易閃神。一閃神,效果就出不來。 ”
其實,這也就是馮鞏為什么每次上臺,都會問候大家“我想死你們了”的原因。記者問李鐵,為什么《五十塊錢》里不借鑒這個,一上來就讓觀眾集中注意力呢?他調(diào)侃地說:“不是腕,誰敢輕易和觀眾互動呀?這一嗓子叫出來,還不如不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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