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6日,是著名地質(zhì)學家李四光誕辰120周年紀念日。李四光的科學成就,大家早已熟知;可是,李四光與北京幾十年的緣分,卻是鮮為人知。今天,請您和我們一起出發(fā),回溯歷史的記憶,追尋李四光先生在北京的足跡……
-教育街上的清學部:李四光對北京的最初記憶
秋日的北京,天高云淡,金風送爽。乘坐新開通的地鐵4號線,我在西單站下車,從西南口出站。地面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一派繁華的商業(yè)區(qū)景象。
我向南走了兩分鐘,右手邊出現(xiàn)一個路牌:“教育街”。拐進這條胡同,鬧市的喧囂,霎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三三兩兩的行人,在人行道上匆匆走過。
教育街最東頭,路北是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青磚灰瓦,朱漆大門,門口蹲著兩只石獅子。黃顏色的門牌上寫著“教育街1號”。旁邊,還有一個不顯眼的灰色牌子:“清學部”。
根據(jù)我查到的資料,這里最早是清朝敬謹親王尼堪的府邸。愛新覺羅·尼堪(?-1652年),是清太祖努爾哈赤長子褚英的第三子。早年屢立軍功,順治六年(1649年)封為敬謹親王。順治九年(1652年),抗清將領(lǐng)李定國率軍進攻衡州,清軍慘敗,主帥尼堪戰(zhàn)死。敬謹親王府南邊的小胡同,在明清時期稱為“ 鐵匠營”,俗稱“穿堂門”,很不起眼。到了清末,光緒三十一年(1905年)朝廷廢除科舉制度,成立學部,就在原來的敬謹親王府辦公。民國成立后,改學部為教育部,教育部南邊的胡同也就改稱“教育部街”。1965年整頓地名時改為“教育街”,這一名稱沿用至今。
宣統(tǒng)三年(1911年)的秋天,一位瘦高的青年,踏著矯健的步子走進了這條胡同。和他同行的都是年輕人,一個個儒雅俊秀,意氣風發(fā)。他們都是從各國留學歸來的學子,此番進京,是要來學部報到,然后參加清廷組織的辛亥第六次游學畢業(yè)生廷試。
1911年10月4日,清政府公布了考試的黃榜。學子們看了榜,紛紛走到那位瘦高的青年身邊,祝賀他金榜題名。他向大家道謝,神態(tài)非常平靜,只是微微抬起頭,望著遠方,像是在期待著什么。那張黃榜在“工科進士”后面,赫然寫著一個名字——李四光。
-李四光早年留學日本,是同盟會第一批會員,為應付清廷才進京考試
光緒十五年十月初三(1889年10月26日),湖北省黃岡縣回龍山鎮(zhèn)下張家灣(今屬黃岡市團風縣)的私塾先生李卓侯喜得貴子。因為兒子排行老二,李卓侯給他起了個名字:李仲揆。
生命最初的13年,李仲揆都生活在農(nóng)村。5歲時,他進私塾讀書,學習非常用功。每天午后放學回家,就和長兄一起幫助家里勞動,掃地、提水、推磨、搗米、打柴……晚上,又和哥哥一起在油燈下背書、習字。
1902年,在洋務派首領(lǐng)、湖廣總督張之洞領(lǐng)導下,湖北開始大量興建新式的中小學堂,除了教學生傳統(tǒng)的經(jīng)書,還傳授科學技術(shù)知識。這一消息很快傳到了黃岡,仲揆躍躍欲試。
1902年,李仲揆來到武昌,在湖北省學務處填寫報名表。可能是太緊張了,他誤將年齡“十四”填在了姓名欄里。發(fā)現(xiàn)寫錯后,他因為家里窮,舍不得花錢再買一張表格,正在犯難,抬頭看見前面大廳正中掛的橫匾上有“光被四表”這四個字。仲揆眼前一亮,將姓名欄里“十”添了幾筆寫成“李”,而在“四”后邊加了個“光”字。從此他改名為李四光。
李四光進入武昌西路第二高等小學堂學習,因為成績優(yōu)異,在1904年7月被選派官費到日本留學。1905年7月,他加入了孫中山先生領(lǐng)導的同盟會,反對清政府的腐朽統(tǒng)治。1907年7月,他畢業(yè)于弘文書院,考入大阪高等工業(yè)學校,主修舶用機關(guān)(船用機械)。
1910年夏,他順利結(jié)束了在日本的六年留學生活,回到了災難深重的祖國。他在湖北中等工業(yè)學堂任教,同時積極參加反清活動。但是,按照清政府的規(guī)定,官費留學生畢業(yè)回國后必須進京參加考試。1911年,湖北學務處命令本省的留學畢業(yè)生于農(nóng)歷七月十日(公歷9月2日)以前去北京學部報到。為了應付官府,也為了更好地了解清廷統(tǒng)治中心的虛實,李四光毅然決定去北京應試。于是,就有了前文所寫的他到學部報到的一幕。
考試發(fā)榜后不到一個星期,1911年10月10日,爆發(fā)了震驚中外的武昌起義。消息傳到北京,李四光興奮不已,馬上南下武昌,投奔革命隊伍。湖北軍政府任命他為理財部參議。
李四光的第一次北京之行,真是來去匆匆。也許,先生沒有想到,幾年之后,他還會回到京華,并且和這座城市結(jié)下更深的緣分。
-地安門東吉祥胡同:李四光在北京租的第一間宿舍
秋日的地安門,縱有車輛穿梭,行人往來,卻毫不雜亂,保持了一份獨特的寧靜與從容。我從地安門東大街出發(fā),經(jīng)過幾條小巷,來到了東吉祥胡同。由于舊城改造,這里正在拆遷,幾乎沒什么住戶。
在清朝,這條胡同位于皇城內(nèi),在乾隆時代即稱為“吉祥胡同”。1920年的春末夏初,三位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學者走進了這條小巷,輕聲探討著一些學術(shù)問題。
三位學者當中,最年輕的叫丁燮林(筆名丁西林,1893年-1974年),后來成為北大物理系主任,解放后任文化部副部長;年長一些的叫王世杰(1891年-1981年),時為北大法學教授,后來成為國民政府外交部長;年紀最大的,便是本文的主人公李四光。
武昌起義之后,1912年1月1日,南京臨時政府成立,孫中山任臨時大總統(tǒng)。1913年,李四光獲準赴英國官費留學。他與同時被批準的湖北軍政府秘書王世杰等人同行,開始了自己第二次留學生涯。
李四光在伯明翰大學預科學習期間,結(jié)識了同住一間公寓的丁燮林,在課業(yè)上互相幫助。1914年秋天,他結(jié)束了預科學習。與之同時,他的愛好也悄然發(fā)生了轉(zhuǎn)變。當時的英國是世界上工業(yè)最發(fā)達的國家,采礦業(yè)很發(fā)達,這使李四光認識到:工礦是實業(yè)的基礎(chǔ),國家要想富強,必須有充足的煤、鐵等資源。因此,他進入了伯明翰大學采礦系學習。1915年,他感到礦產(chǎn)資源的開發(fā)必須依靠地質(zhì)科學,又從采礦系轉(zhuǎn)到了理科地質(zhì)系,從基礎(chǔ)學起,兼修物理學。1918年,他用流利的英文完成了畢業(yè)論文《中國之地質(zhì)》,被授予自然科學碩士學位。
1919年,李四光游歷法、德等國考察地質(zhì),登上阿爾卑斯山脈海拔 4807米(新測為4810.90米)的勃朗峰研究冰川地質(zhì)。1920年春末,應中國地質(zhì)調(diào)查所所長丁文江、北大校長蔡元培的聘請,李四光和丁燮林、王世杰一道返回北京,到北大任教。三人在東吉祥胡同共同租用宿舍。
可惜的是,昔日李四光租住的宿舍,現(xiàn)在已經(jīng)難覓遺蹤。
-位于沙灘后街的北大理學院:李四光事業(yè)的新起點
景山公園東門外,游人如織。我沿著景山東街,向北走了一小會兒,向東一拐,就走上了東西向的沙灘后街。
這是條古老的街巷。清朝時名叫“馬神廟街”,因街內(nèi)有馬神廟而得名。根據(jù)方志記載,馬神廟的原址坐北朝南,為明代御馬監(jiān)馬神舊祠。乾隆帝第四女和嘉公主(佛手公主)的府邸就在這條街上。民國年間,李四光到北大任教時,這條街稱作“景山東街”(現(xiàn)在的景山東街原名景山東大街),1965年整頓地名時才改稱沙灘后街。
沿著沙灘后街向東走,路北就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培訓基地。如果追溯其前身,正可以從和嘉公主府算起。當年和嘉公主夫婦二人很年輕就去世了,公主府也冷清了一個多世紀。1898年,清政府在此興建了北京大學的前身——京師大學堂,在院內(nèi)新建了一些教室、實驗室和宿舍。1918 年,北京大學中文、歷史、哲學等系遷到了新建的沙灘“紅樓”,理學院仍然留在公主府的舊址。1952年,北大遷入燕園(也就是現(xiàn)在的校址),馬神廟的舊址成為了人民教育出版社的辦公地點。2005年9月,人教社遷到了海淀區(qū)魏公村,而把這里作為該社的培訓基地。
整整89年前,1920 年秋末,李四光到北大擔任地質(zhì)系教授,就在現(xiàn)在沙灘后街的校址,為學生主講巖石學、礦物學、地質(zhì)測量及構(gòu)造地質(zhì)學等課程。這時的李四光,經(jīng)過十幾年留學生活的磨煉,不再是昔日那個質(zhì)樸青澀的農(nóng)家少年,而是一位英俊瀟灑、風度翩翩的知名學者。不過,他并沒有改變勤勞的本色,馬上投入到對中國各地能源的調(diào)查研究之中。1921年,他帶學生到河北沙河縣、山西大同盆地等地進行煤田地質(zhì)調(diào)查,還到北京西山楊家屯煤礦、三家店、昌平南口等地實習。1922年,李四光被推選為中國地質(zhì)學會副會長。
1923年1月14日,李四光與許淑彬在北京喜結(jié)良緣。許淑彬是一位大家閨秀,時為中學教員。她愛彈鋼琴,李四光會拉小提琴(1920年曾在法國創(chuàng)作《行路難》一曲,是第一首由中國人創(chuàng)作的小提琴曲),夫婦二人琴瑟和諧,相濡以沫。婚禮上,蔡元培先生充當證婚人,丁燮林、王世杰、陳西瀅、凌叔華等人都來參加婚禮。李四光結(jié)束了“單身”的生活,從此搬出了東吉祥胡同,在東城學池住了一段時間,又遷往三眼井胡同西口外北邊,造了一所宅子。
回國后的短短幾年,李四光的事業(yè)有了長足的進步。可以說,沙灘后街的北大理學院,就是他事業(yè)的新起點。
-1925年李四光為孫中山遺體抬棺,1927年離京南下
1925年3月12日,偉大的民主革命先行者孫中山先生,在北京東城區(qū)鐵獅子胡同5號行轅(現(xiàn)為張自忠路23號)逝世。4月2日,中山先生的靈櫬由中央公園(今中山公園)移至西山碧云寺停厝。國民政府選拔出六位對辛亥革命有重大貢獻、對社會發(fā)展有推動作用的杰出人士為中山先生抬棺。水晶棺被抬到公園門外后,放到高架靈櫬上,平穩(wěn)地放在了六個人的肩頭上。在幾十輛黑白相間的馬車和眾多送靈人陪同下,隊伍出發(fā)了。六個人當中,走在左前方的,是一位瘦高的中年男子,他肩抬靈櫬,邁著沉重的步子,緩緩向前。他的目光深邃而憂郁,流露著對國事的擔憂。
這位男子就是李四光。此時此刻,也許他會想起二十年前的一件事。1905年加入同盟會時,李四光是第一批會員中年齡最小的,中山先生非常高興,勉勵他說:“你年紀這么小就參加革命,這很好。你要努力向?qū)W,蔚為國用!”這句話,回蕩在他耳邊,久久沒有消散……
那天,李四光從中央公園一直步送到西直門外。
1926年,軍閥張作霖控制了北洋政府。廣東國民革命軍開始出師北伐。1927年6月,張作霖自稱大元帥,指派劉哲為教育總長。不久,北京九所國立大專學校被合并為“京師大學校”,北京大學為此而一度中斷。由于形勢惡化,越來越多的學者開始注目于南方。南京政府決定成立中央研究院,李四光應院長蔡元培的邀請,離開北京去南京、上海等地,主持地質(zhì)研究所的籌建工作。從此,李四光結(jié)束了在北京的八年生活,開始了新的征程。
-嘉祥里、遂安伯胡同、象鼻子溝:解放后李四光住過的三個地方
寬闊筆直的金寶街上,一輛輛豪華轎車從眼前駛過。街北街南,高樓林立,富麗堂皇。現(xiàn)在,這是東城區(qū)的重要商圈。而在十幾年前,金寶街還是一條小巷,名叫“遂安伯胡同”。
遂安伯,始伯陳志,四川巴縣人。出身行伍,明洪武中為燕山護衛(wèi)指揮僉事,后追隨朱棣,屢立戰(zhàn)功,永樂元年(1403年)因功封遂安伯。《明史》稱其“素以恭謹受知,戮力戎行,始終不懈”。永樂八年(1411年)卒。陳志子孫八代八伯皆居于此。本世紀初,遂安伯胡同被改造成金寶街,一點也看不出昔日胡同的模樣了。
1950年底,住在遂安伯胡同的人們,突然發(fā)現(xiàn)小巷中多了一位慈祥的老人。他身高大約1.75米,在當時算是高個子。他身材消瘦,穿著一件干部服,飯后常在胡同里散步,碰見街坊們,總是熱情地打招呼。這位老人就是李四光。
1927年,李四光離開北京后,先是出任中央研究所地質(zhì)研究所所長。1929年,他被推選為中國地質(zhì)學會會長。1931年,他被伯明翰大學授予自然科學博士學位。1939年,專著《中國地質(zhì)學》在英國出版。20世紀三四十年代,他在國內(nèi)進行了許多科學考察。1948年,李四光赴英參加第18屆國際地質(zhì)學會。
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人民政府決定成立中國科學院,李四光被任命為副院長。1950年5月6日,李四光夫婦沖破重重阻力,回到了新中國的首都——北京。時任文化部副部長的丁燮林親自去迎接他們。李四光夫婦先住六國飯店,后遷入北京飯店。年底,又搬到了遂安伯胡同。
1952年8月,李四光被任命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地質(zhì)部部長。1954年2月,他做了重要報告《從大地構(gòu)造看我國石油勘探的遠景》,詳細論證了我國三大含油遠景區(qū)域。1955年1月,他出席了地質(zhì)部第一次石油普查工作會議,批準組織多個石油普查大隊。
1955年秋天,他舉家遷往復興門內(nèi)的嘉祥里。我在地圖上找了半天,也查到這個地方。直到看了《1950北京市街道詳圖》才知道,嘉祥里大致相當于現(xiàn)在中央教育電視臺所在地。1956年,地質(zhì)部成立了地質(zhì)力學研究室。1958年改為地質(zhì)力學研究所,李四光任所長。同年年底,他又搬到了西山象鼻子溝。和城里的遂安伯胡同、嘉祥里相比,這里雖然偏僻,但要清靜許多,更有利于年近七旬的李四光工作和休息。在這里,李四光一直住到了1962年1月。他兢兢業(yè)業(yè),勤奮工作,為培養(yǎng)新中國的地質(zhì)人才做出了許多貢獻。
-紫竹院北邊的李四光紀念館:李四光在北京最后一個住處
中關(guān)村南大街上,車流如潮。我在“國家圖書館”下車,向北走了一小會兒,向左拐,走上了萬壽寺路。
這是條寬闊的馬路,2004年才通車,是中關(guān)村南大街和西三環(huán)之間的聯(lián)絡線。由于不通公交車,我只能步行,向西走了十分鐘,過了北京舞蹈學院南門、紫竹院公園北門,很快就到了地質(zhì)力學研究所的南門。旁邊就是李四光紀念館,因為李先生的后人還在此居住,現(xiàn)在不對外開放,只接受內(nèi)部參觀。
在研究所趙主任的幫助下,我有幸見到了李四光生前的秘書馬勝云老先生。年過八旬的馬老,不辭辛勞,親自帶我參觀紀念館,為我講述了李先生在北京最后的故事。
1962年,因為象鼻子溝要搞戰(zhàn)備工程,李四光不得不再次搬家。當時,有關(guān)部門請他去東城門西總布胡同看房子。這是一處寬大的四合院,政協(xié)副主席李濟深生前曾住在那里。但是,李四光覺得房子比較豪華,不符合自己的個性,所以禮貌地謝絕了這個建議。他相中了紫竹院北邊的一片地方。這里沒什么住戶,樹林密布,綠意盎然,寧靜清爽。而且位于北京城的西北方向,上風上水,空氣清新,非常有利于身體健康。最后,李四光就舉家搬到這里。
晚年的李先生飲食非常清淡,經(jīng)常喝用玉米須子煮的水;平時穿的衣服是補丁撂補丁,只有參加正式會議時才會穿得好一點。雖然年邁體衰,他仍然堅持工作,尤其重視對地震研究、石油勘探的指導。1971年4月底,李四光突然病倒,住進了北京醫(yī)院。4月28日,他對大夫說:“請你們坦率地告訴我,究竟我還有多長時間,讓我好安排一下工作……”他還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第二天把全國地圖集帶到醫(yī)院來。遺憾的是,第二天,李先生便與世長辭,享年82歲。
在地質(zhì)力學所南門外,我看到一棵巨大的銀杏樹。遠遠望去,蓊郁茂密的樹冠,翠色欲滴,透著生命的活力,真像一把半撐的綠色大傘。近看,枝干盤曲扭錯,猶如數(shù)條龍蛇蜿蜒糾纏。馬老告訴我,這是一株古銀杏,樹干周長9.8米,樹高27米,樹冠蔭地面積400平方米。民間傳說,楊六郎曾在樹下飲水乘涼,李闖王的將士曾在這里燃篝取暖。2004年修建萬壽寺路時,為了保護這棵古樹,特意以它為中心設(shè)計了一個很寬的綠化帶,車子從兩邊繞開行駛。
當年,李四光先生曾常在這棵銀杏樹下思考問題,一邊想一邊散步,穿過樹林,從地質(zhì)力學所的東邊向北走,然后再往東走,一直走到白頤路(今中關(guān)村南大街),再按原路返回。時間一長,竟然在荒地上踩出了一條土路。后來,荒地上蓋了許多平房,有不少住戶進進出出,經(jīng)過的都是李先生雙腳踩出來的那條路,人們稱為“李四光小道”。1985年,李四光小道東西走向的那一段,被拓寬辟筑為瀝青路,次年名之為“民族學院南路”,后來改稱“民族大學南路”。而南北走向的那一段,現(xiàn)在也成為民族大學西路的南段。
徘徊在銀杏樹下,撫今憶昔,感慨良多。我仿佛看見李四光先生邁著矯健有力的步子,微笑著走過來。一陣小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聲訴說著難忘的往事……(侯曉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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