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躋身《金融時報》全球500強的企業相比,我的公司要小一些。但有一點和它們是相同的,那就是我們都雇用了大量育齡婦女。
據我所知,目前在我的員工中,預計將于今年迎來新“成本中心”(孩子的養育費用無疑是家庭最大的成本開支)的人數不少于4個。其中1位是男性,因此他請假的時間可能不會太長;但另外3位就有權請長達1年的假期,并在產假結束后重返工作崗位。如果她們計劃在休完全部產假后繼續回來工作,她們無需告知我們——盡管英國中央新聞署的Directgov網站提出了一個有幫助的建議:“給個通知會更好”。但在另一方面,如果她們決定不再回來,那么她們同樣可以按規定享受一年的假期,然后“以一種常規方式通知”我們。與此同時,企業有兩種選擇:在她們離職期間加大其他人的工作量,或雇用臨時員工予以彌補。
要學會我們的業務以及學會如何有效地做這項工作,至少要花1年的時間,因此,在我們對別人進行培訓的時候,我們的員工或許(我們也希望他們)已經返回工作崗位了。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用新員工來預防有些人休產假的可能?這事實上就是買了一份保險,不過保費卻相當高昂。
湊巧的是,我在原則上很贊成休產假,盡管這會給我們這樣的小公司帶來負擔。但事實上,我自己從不十分渴望這種假期。在我生命中,生孩子的那一段日子給我帶來了巨大難題。我曾經很想要孩子,而且現在也不會把他們退回去,但生孩子的實踐過程和隨后照顧小嬰兒的過程從來都沒有太多吸引力。
在期待“成本中心1號”出生時,我參加了南肯辛頓菠蘿舞蹈室的胎教課程,但我不是個好學生,最終被趕了出來。原因有很多,其中一點是我拒絕參加“呼吸練習”。我對老師解釋,我不會參加在我看來非常有損尊嚴的活動。總而言之,我不需要那么做——我打算在生產之前來一針腰椎硬膜外麻醉。
對于女性而言,與她們的“成本中心”建立感情非常重要——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在什么時候有用。例如,上周,“成本中心1號”在完成了中學準高級水平考試后,將自己的頭發染成了白色,使他自己看上去更像一個職業球員。學校指出,學期還有3周才結束,因此他違反了規定。他們通知我說,他必須解決這個問題,否則就會被開除。由于他正打算在最后一學年競選班長,因此,我認為叫他自己處理是最佳策略。我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去趟理發店。我當時很忙,而在匆匆忙忙之中,我得罪了他。結果,他沒有去理發店,而是試圖用一種便宜的DIY染發工具解決這個問題。這使他的頭發變成了有趣的葡萄酒色。
或許,如果我在1989年多喂他10周母乳,多休兩周產假,他可能會更為積極地回應我讓他去學校附近理發店的最初懇求——在那里只需花42英鎊。而當我把他帶回倫敦,讓我的理發師把他的頭發還原成令人接受的顏色時,花銷卻超過了80英鎊。
有時候,我看著那些滿懷期待的員工微笑、幸福的臉,想著當他們遇到一位憤怒的宿舍管理員和一位不知悔改、叛逆、而且將頭發染成白色的18歲少年時,他們會如何處理。我想,無論是在小公司工作的職業母親,還是在全球500強企業工作的職業母親,這些挑戰都是一樣的。(FT專欄作家 錢眼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