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6日,中國銀行業監督管理委員會(銀監會)在其網站上發布公告稱,銀行業金融機構不得向未滿18周歲的學生發放信用卡,一人多卡也將受到限制。同時,如果被發現存在損害客戶利益的行為,相關金融機構的信用卡業務將受到限制,甚至被勒令暫停或停止服務。無論此政策是否針對愈演愈烈的“卡奴”問題,這終歸算是給相關爭議一個交代。
核心提示
高額透支債臺高筑
信用卡頻成“催命卡”
“卡奴”,這個詞來源于臺灣省,指信用卡、現金卡的奴隸。據了解,臺灣自上世紀80年代在美國一些機構壓力下開放了信用卡業務,進入本世紀,有超過350萬人繳不出卡債,平均每個月有4萬人會因刷卡過度成為破產者。
信用卡問題一經傳導就成了社會問題,“卡奴”大量產生的直接后果是年輕人債臺高筑,變相為銀行打工,發展到最后,搶劫銀行、自殺等事件頻傳,為此臺灣省不少大學、相關部門研究專家不得不輪番提出減免、降息等綜合解決方案,以避免問題進一步惡化。
而在大陸,這個群體正在浮出水面,特別是由于近些年來,各大銀行爭先在高校發放信用卡,“高校卡奴一族”尤其引人關注。早在2006年,就出現了學生為了還信用卡的債務不得不在學校乞討的報道,而這兩年,矛盾焦點更是轉移到了家庭層面。
“我該怎么辦?不幫他還,難道看著他去坐牢?幫他還,上哪兒去弄這么多錢?”前不久,南京玄武區法律援助中心接待了一位無助的母親,她兒子偷辦了10張信用卡,不到一年就透支16萬。銀行天天催著要錢,兒子又躲在外邊不回家,母親幾近崩潰。
而就在前幾天,深圳爆出一起80后女兒一年透支信用卡達百萬,不得不依靠非法組織“以卡養卡”,最后還是同事報警、父母賣房還債才最終解決問題的案例。
除了這些極端案例,由國內某白領網站的調查數據顯示,目前近5成都市白領不得不“承擔信用卡利息和負資產”,近3成的人認為自己被信用卡“套”住了,發工資日成了還款日,已是名副其實的“卡奴”。
再看看這兩年有關信用卡的新聞,幾乎90%都是這類的題材,似乎原本出于善意的信用卡變成了“催命卡”。
畢業前夕瘋狂透支
畢業之后“人間蒸發”
早在2002年招商銀行發行了第一張針對學生的信用卡之后,多家銀行都在信用卡“跑馬圈地”中將發卡的目標人群瞄向了校園。“從長遠角度看,這一塊市場無疑是深具潛力的。”一位業內人士表示,學生信用卡額度較小,相對來說風險也就較小,而且有助于培養長期、優質客戶,所以受到銀行熱捧一點也不奇怪。
據了解,學生信用卡的額度在3000元左右,相對于一般有工作的人1萬元左右的額度確實比較小,在銀行攻城掠地拼命增加自己用戶數量的時候,學生群體自然成了“搶手貨”。
“每到開學或者年底,就會有銀行的人到學校來推銷信用卡,申請起來很簡單。”北京某高校大三學生小孫向記者表示,那些銀行工作人員來推銷的時候,不僅會教他們怎么填寫申請書以更好更快通過審批,有些甚至會幫助他們作弊。
“一般信用卡不是要寫上自己和父母的電話嗎?這些東西都很好作弊。”該學生向記者表示,他們一般填寫的地址都是宿舍的,父母電話可以填同學的電話,只要應付過銀行的審核就行,這些便利都推高了申辦的熱情。
晨報記者在京城某高校調查中發現,如果算上未激活的睡眠卡,學生擁有信用卡的比率高達60%,很多學生甚至擁有兩三張卡。不過,正是這種不負責任的推銷方式給其后高居不下的不良貸款率埋下了伏筆。
“每年到這個時候,宿舍樓都會收到一大堆催繳信。”傳媒大學某宿舍樓傳達室樓管無奈地向記者表示,畢業生離校才幾天,來自各大銀行的掛號信就隨著來了,可惜人都搬走了,上哪兒找人去?
據介紹,由于這種局面已不是第一年出現,面對這種情況,目前他們有兩種辦法,一個是退回給銀行,一個是交給學校。而記者從一些畢業生中了解到,兩種方式都不可能影響到他們。
“我手機號換了,他們怎么找呢?”一位畢業生顯得“有恃無恐”,他給銀行的申請表上預留的父母聯系方式都是假的,而從離開學校起,他就把手機號換了,他向學校提交的就業去向也并不準確,所以他自信銀行很難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也不至于為了幾千塊錢起訴我吧!”
據了解,類似的心態并非今年才有,而是從前幾屆畢業生中傳下來的,臨畢業前把卡刷爆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兒,尤其是很多學生還欠著助學貸款,畢業之后與學校斷絕聯系,連學校的助學貸款都不打算還了,這點透支算什么?
實際上,專家提醒,不還款的隱性風險仍舊存在,目前央行建立了個人征信系統,所有人的信用記錄都會列入該系統,如果出現信用卡欠貸,即使數額很小,都會影響今后與銀行打交道,比如買房時申請房貸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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