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北京8月28日消息:“有個年輕人告訴我,他同事的愛人是位‘絕代佳人’。我見到真人,并不是特別漂亮。看出我的疑惑,那位年輕人解釋:所謂‘絕代佳人’,是不要小孩沒有后代的家人。”
昨天,在教育部語言文字應用管理司召開的語言社會應用熱點問題座談會上,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社會科學院原副院長劉吉向講述了這個例子。
據中國青年報報道,劉吉向認為,目前中國文字的混亂已經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克隆,納米等大量非規范的外來語進入;WTO,APEC等大量應用英語縮寫被直接使用;菜鳥、大蝦、灌水等網絡語言進入;“新人類”制造與傳播的“新人類文字”,如剛才所說的絕代佳人等。
國家語委語言文字應用研究所的調查表明,當代漢語中每年出現1000個左右的語文性新詞語。不少人擔憂:漢語中大量使用“酷”“秀”這種與漢語中原有詞義和用法不一致的英語音譯詞和字母詞,會影響漢語的純潔和發展,也會影響詞匯的表意效果。
“我們從不反對外來語,需要時還會為它們造字。但有個前提,就是必須規范。”全國政協委員、中國藝術研究院美術研究所理論研究室主任陳醉嚴肅地說。
并非所有的人都這樣看。來自新浪網的記者張曉凌是全場最年輕的發言者。她直言自己不是語言學家。“我想大家有誤區,好像覺得網絡語言是異類,可網絡是一種媒體,民間語言正是在網絡上得到最大限度的提高。”她說。
面對著一桌子語言專家,張曉凌不停地問“你們知道嗎?”她說:“在網絡中‘青蛙’和‘恐龍’各自代表男女。一個電視劇里面有這樣的情節:男主角在新浪找到一份工作,問女朋友,你知道新浪吧?女朋友回答:你以為我是恐龍啊!恐龍在這里就又變化了一個意思。”張曉凌接著反問:“我女兒經常對我說,媽媽,這個問題你都說過N次了!這是多么生動的語言!”
敬一丹感慨,正是社會變化帶來了生動的語言。她打了一個比方,如果放棄外來語,怎樣稱呼沙發呢?一種坐著有點軟、類似于椅子的東西。“為什么要放棄那樣簡潔的語言?”
著名作家、《人民文學》副主編肖復興認為,一個國家在經濟政治變革的年代,必然導致相應的文化變革。比如魏晉南北朝,佛教語言大量被應用在漢語中;五四時期,大量西方語言的進入,造就了今天的白話文。
肖復興舉例:如果沒有德先生和賽先生,哪有一代人的科學與民主?而一些外來語,翻譯得非常到位,比如可口可樂、宜家等。同樣,當新詞語已經融入我們的生活,比如年輕人都熟知的NBA,還用在后面加上注解嗎?“新詞語的應用并不意味著漢語的悲哀。漢語的獨特魅力是任何語言也無法取代的。”
肖復興總結:“多元化的社會應該對語言有多元化的認識與寬容。對于新詞語,我們也應該靜心容忍,讓時間來大浪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