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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的上海夢 2000年10月26日 15:32
編者按:“1848年時,上海已是一個小有氣候的‘西方世界’。但20世紀五十年代后,上海的外國僑民幾乎絕跡。現在,‘定居’上海的洋人又多起來了。雖說上海仍然讓洋人實現夢想,但與以往不同的是,上海不再以‘租界’為象征的主權剝奪、‘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被出賣,而是被他們耕耘,讓他們把夢想的結果留在上海。” 在中國,上海可說是個開風氣之先、得潮流之先的都市。因為這個都市,早在鴉片戰爭后,就開始了“華洋雜處”的歷史。四面來風———不管是和煦的風還是狂暴的風,都浸潤著這個都市的軀體和靈魂。 20世紀五十年代后,有一度上海人口成分單一,除了“阿拉上海人”外,洋人———外國僑民幾乎絕跡。 現在又多起來了。不算入境旅游或作短暫停留者,“定居”在上海的洋人們據說有15萬之多,來自50多個國家。他們操著各種語言,其中不乏有學會了中國話,甚至能說上海話至少能聽懂些上海話的老外———順便一提,如相聲演員大山般,金發碧眼卻說著地道的北京話,多少有點讓中國人感到別扭。 有一句話卻是相同且讓人感到特別親切的,那就是“哈羅,上海”。 他們在不同時間和不同場合說著這句話。這15萬外國“上海人”,在“阿拉”這座大都市中自由自在地生活著。 清晨,外灘廣場或社區花園中,會出現幾位洋太太。她們也會打木蘭拳、也會跳扇子舞;夜晚,衡山路咖啡館、金茂大廈的士高舞廳,會出現不少洋先生。他們熟門路,顯然是那兒的常客。 他們在上海工作、賺錢;在上海生活、享受。帶來了國外的先進技術和理念,還帶來了異域的生活習慣和情調;他們從上海得到的是友誼、尊敬和財富,還帶走了美麗的上海姑娘。 但白麗詩———這位美國少女起的中國名字聽起來像是一則著名廣告:白麗香皂,今年二十,明年十八———卻是在1983年時嫁給了上海的。 當年,上海華東醫院接生了這個美國嬰兒,五十年代初她離開上海去了美國,七十年代時她在倫敦迫不及待向中國領事發問,我是否可以去中國?八十年代中葉,她如愿來到上海,說“我再也不會走了。”她現在是上海外國語大學的專家,在電視上看到上海媒體訪問她時,她正用筷子而不是用鏟子在炒著香噴噴的中國菜。 易安琦雖說沒有嫁給上海,卻也在上海生活了5年,她肩負著博雅公關公司上海總經理的要職,在上海開拓著一片事業的天地。她能說的中文詞匯很少,但并不妨礙她在上海“公關”;她的性格中飽含美利堅民族的特征:樂觀、奔放、生活上卻已中西合璧,早餐,咖啡加菜包,她對上海的觀感是,“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有很多夢想可以在這里實現。” 真奇怪,關于“上海是個夢”的語言我并不陌生。想起來了,那是英國上尉巴富爾說的。 巴富爾是在19世紀中葉時說這番話的。其時,他正站在上海外灘一片泥沼地里,以鴉片戰爭后勝利者的姿態出現。由他領頭的6個洋人,也許是進入上海的最早的洋人。 據說當時這6個洋人,除了巴富爾租到一處房子外,其余5人只能寄居在上海老城的民居中,或是在城墻下搭建棚屋。當他們在風雨交加的夜晚念叨著自己家鄉時,不知在他們的夢想中,是否夢到過上海將成為日后他們在遠東的第一金礦。 1848年時的上海已經是一個小有氣候的“西方世界”了。《上海灘史話》中稱,當時在上海的外國移民總數已超過220人。與今天的15萬人相比,220確實是個小數字,但這小數字在當時卻創造了200萬兩稅銀的大數字。 后來,這個大數字更是吸引著無數洋人們長途跋涉來到上海。這中間有大富翁,也有流浪漢。他們在這里實現了一個個夢想,帶走了一箱箱白銀。上海“灘”逐漸變成上海“城”,上海人成為最早享受聲光電化的都市人。但是,以“租界”為象征的主權剝奪、“華人與狗不得入內”的牌子,無一不顯示出上海這座城市在紙醉金迷的表象下“被出賣”了的敗家子相。 21世紀的白麗詩、易安琦們是說著“哈羅,上海”來到上海的。他們參與了“地球村”的建造工程,是“全球經濟一體化”構想的實踐者。上海被他們耕耘,但上海沒有被出賣;上海仍然讓他們實現夢想,但他們把夢想的結果留在了上海,或者說留在了未來的“地球村”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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