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網11月5日電 題:擔當地月間聯系的“信使”
特約記者 黃琦
“嫦娥”繞月,地面指揮,誰在之間當信使?
那就是星地射頻信道。它建立了地月間的無線通道,擔任了地月之間聯系的“信使”,實現對衛星的測控和數據傳輸。
實際上,衛星測控數傳分系統有這樣兩個射頻信道,一個是利用全向天線的測控信道,是低速的上行數據通道和下行數據通道;另一個是利用定向天線的數傳信道,是個高速的通道,支持大量數據下傳。“信使”是怎樣溝通地球和月球的呢?衛星上的測控數傳分系統與地面測控站是“信使”來往的兩個“碼頭”,承擔著數據發送和接收的重要任務。例如,人們向衛星發射遙控信號,衛星接收到后,實現對衛星的控制;而語音數據、科學數據,則通過射頻信道,發送到地面應用站,由地面接收,進行發布。
為“信使”搭上地月之橋。以前,在我國發射的衛星中,飛得最遠的是雙星探測計劃中的兩個極軌衛星,最遠距離地球7萬公里左右。而雙星測控系統的測控能力設計在4萬公里這個量級上。通信的難度與通信的距離密切相關。現在,嫦娥一號衛星飛離地球38萬多公里,地面測控系統的支持能力遠遠達不到測控的需要,成為搭建這座橋梁的主要困難之一。
解決困難最直接、簡單的方法就是對地面測控站進行改造。在國外,進行月球探測,包括深空探測,都是在地面建“大鍋”——30米口徑天線的大型測控站,有的天線口徑甚至達到70米。而2004年探月工程立項時,我國最大的天線只為十幾米,差距較大。
改造地面站耗時長,投資大。從立項時的情況來看,地面站改造進度與需求尚有差距。地面站的改造相對滯后,“搭橋”的困難壓在衛星上。
為了實現38萬多公里條件下的可靠測控和通信,在衛星、地面測控系統現有的基礎上,星、地雙方做了很多較大的適應性修改。從方案的構成上來說,嫦娥一號衛星測控分系統遠比以前其他衛星復雜,在設計上采用了一系列新思路。
研制嫦娥一號衛星的天線是最主要的一道難關。航天科技集團公司504所集全所天線研究的中堅力量,經過一年的反復攻關,研制出測控全向天線,為遠距離通信難題的最終解決打下了良好基礎。測控數傳分系統的工作狀態受到衛星供配電的影響。當下行信道長時間滿負荷運行時,產生的大量熱量對衛星的熱控又是一個巨大的考驗。于是,下行信道設計得很特別,工作狀態分了兩檔:當衛星飛至離地球較近的軌道時,只在功率較低的那檔工作,這樣既節省能源,又避免過度發熱;而當遠離地球時,才開足馬力,滿負荷運轉。測控數傳分系統方案的設計則巧妙的利用了半空間備份,原理巧妙,設備復雜,設計可靠。
同時,測控地面站也新建了兩個18米的大天線,增強地面測控的能力。這兩個“鍋”一個設在青島,另一個放在了喀什。
由于衛星離地面太遠,地面測控系統現有的USB測控網還達不到定軌精度要求,因此,在衛星上還增加了VLBI(甚長基線干涉)輔助測軌設備。這是天文學上的一種觀測手段,通過測量衛星與地面兩站之間的夾角,從而精確測量衛星位置。我國還是第一次在衛星上使用該設備。類似的設備,日本的“月亮女神”衛星也有采用。VLBI觀測由上海天文臺抓總負責,在北京、上海、烏魯木齊、昆明等地都設立了測量站。
這樣,衛星和測控系統聯手,在地月之間,搭起了一座溝通的橋梁。
奔走萬里為“信使”鋪路。在衛星測控數傳分系統工作人員中,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歷時兩個月,轉戰四萬里”。
衛星測控數傳分系統與地面接口多,這包括要與支持該任務的所有地面測控站、應用站進行接口對接、聯試。2006年8月1日至9月30日,測控系統的隊員們歷時兩個月,轉戰四萬里,奔走于國內外,為“信使”建立溝通橋梁來進行星地對接試驗。
他們的足跡遍布了衛星測控站,在北京、青島、喀什、烏魯木齊、昆明,位于江蘇的遠望一號、三號測控船,甚至國外站都有試驗隊員的身影。當時,遠望三號測量船在上海某船廠維修,現場如同工地,到處是電纜,一不小心就絆個跟斗,隊員們就帶著安全帽在凌亂的工地上進行對接試驗。在新疆,當時已是深秋,晝夜氣溫變化特大,白天非常熱,穿著短袖,到了傍晚5點左右,隊員們就開始“搶”軍大衣了。晚上,伸手不見五指,隊員們穿棉大衣都凍得瑟瑟發抖。晚上加班過后,車緩慢地行駛在崎嶇的山路上。此時,工作了一天的隊員們,看著天上的圓月亮,別有一番情趣在心頭。
為了進一步提高測控的可靠性,2006年11月,隊員們奔赴位于德國的歐洲空間操作中心的測控站進行對接試驗。今年4月,他們又抵達位于南美智利的測控站進行對接試驗。
對接試驗設備裝了滿滿的十幾個大箱子,從機場搬至測控站,都是隊員們自己動手,辛苦程度不言而喻。在室內試驗,環境還算好,要是在室外,就很難熬了。2006年夏天,北京密云,夜里隊員們在山上扎帳篷過夜。起來一看,帳篷成了蚊子、蜘蛛、壁虎等小動物的“安樂窩”,儼然是個“小型動物園”。
由于試驗進度安排得一環扣一環,每天都必須完成當天的任務,完成不了就加班加點,對接試驗忙到凌晨2點鐘是很正常的事。